自卑,這一刻旻櫻曼覺得,自己是自卑的,這種自卑是因為她天生攜帶的心疾。
旻櫻曼覺得有點兒呼吸不過來,她此時走不動了,她在小湖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對一旁的畫兒說:“朕口渴了。”
畫兒知她是想支開自己,可是畫兒看著她這副模樣,確實又不放心,最後隻得吩咐另一名宮婢,自己偷偷守在一旁。
旻櫻曼見人走了,把手心攤開來,手心處火辣辣的疼,旻櫻曼從來不知還可以這麼疼,整片手心都疼了,動也不能動,一滴淚就這麼砸在了傷口處,那裏似乎更疼了。
細細密密往她的心口處鑽,她壓了壓,舒出一口氣來,沒事,習慣就好了,忘掉就好了,可是真親眼看到這一幕,心裏還是好疼。
明明自己沒有未來給他,還是好疼,一滴又一滴的眼淚砸在上麵,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了,然後那人拿了快帕子將手給綁住,旻櫻曼識得這塊帕子,她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騰希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他聲音很小,小的隻有她一人能聽見:“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旻櫻曼沒有說話,也說不出來,喉嚨有點堵。
“剛才那姑娘是來給她娘要一些藥草的。”騰希又說。
旻櫻曼還是沒有理他,她止住了要繼續往下掉的眼淚,仍然不做聲的瞧著自己的鞋尖。
騰希看著她不說話的模樣,心刺疼了一下:“對不起。”
旻櫻曼卻忽然站了起來,往前麵走了兩步。
騰希心裏有一點兒慌,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
旻櫻曼深吸了一口氣,就又聽見他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旻櫻曼看著他,心裏也不知該怎麼辦?
騰希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眼眸裏隻剩心疼。
旻櫻曼吸了吸鼻子,說:“那女子喜歡你。”
旻櫻曼很篤定的看著他,又說:“你看你把這些個女子一個個惹得心旌蕩漾,你就很開心嗎?”
騰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草民沒有這個能力。”
旻櫻曼看著他。
騰希也看著他,他忽而又問:“那你呢?”
旻櫻曼啞然。
騰希垂眸低低說:“草民喜歡陛下,不是因為陛下的身份,就是喜歡陛下這個人,喜歡這個人了,眼裏就隻能容下她,就算她有很多的缺點,就算她身體有一點點差,可在草民這,她就是最好的。”
“草民不怕這些,但是草民怕陛下隨時隨地都想推開我,草民怕陛下說著說著就成了真的,草民怕陛下不相信我。”
旻櫻曼隻覺得他的聲音一點一點劃過自己的心尖,像一把刷子,柔柔的將她的心撫慰著。
“和陛下在一塊,就算隻是一個時辰就算隻是一天,可在草民這,就是天長地久,任何人都無法替代。”說著騰希拿起她那隻受傷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處。
旻櫻曼看著他,腦子裏想著他的話,就算隻是一個時辰就算隻是一天,就是天長地久。她忽然在此刻就明白了,人生來不易,隻要和他在一起,一個時辰也好,一天也罷,那都是快樂的,不去管將來,隻要此刻擁有,就是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