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樣樣不落,許長延每日讓暗衛盯著,也好出了事給人兜底。

其實丞相是因為舍不得小魏瑉,每隔五日都入宮來看望一次。

李正業因為身份光明正大,每天都可入宮看望,以至於小魏瑉功夫突飛猛進,爬走跳跑樣樣不落,經義卻背不全一篇。

丞相痛心疾首,卻每每在教育小太子的時候,小包子嘴巴一癟,眼裏一泡淚,他就心軟了。

重照也恨鐵不成鋼,寵成了他的性子,以後嚷嚷著征戰四方上陣禦敵怎麼辦?!誰來繼承這大齊江山?!

然後他往了邊疆一趟,魏瑉性子硬生生被他父皇扭轉成了年幼持重沉穩有度。

現在他一回來,魏瑉又恢複了活潑調皮,像以前剛出生一樣,特別喜歡粘著他。

小魏瑉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爹,看起來委屈極了,“爹爹還會走嗎?”

重照忙放下他手裏的清粥,把人拉到懷裏來,“不會走了,爹爹陪著瑉兒。”

小魏瑉甜甜道:“我要快快長大。爹爹去哪,我就去哪。”

重照:“……”他還打算等小魏瑉長大了,能擔事了,就和許長延一起出去遊山玩水,或是看塞外風情呢。

……

自從跟大周合作,西北平定,西南和東南邊有世代忠心的武將鎮守,那些都是跟原鎮國公一樣目光高遠能擔大事的老人。而北境,深受突厥侵擾,半年前北境告急,重照才率兵去平定戰亂。

許長延下朝回來用午膳,重照喝過清粥,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和魏瑉一起吃。

小孩子吃得慢,又容易走神,非要重照喂。重照喂一口,小魏瑉就有十句話懟回來,把他逼到耐心全無。

許長延笑了:“等會回東宮,把老師今日講的東西背一遍,我過會兒來考查。”

小魏瑉如遭雷劈,奶音崩潰:“兒臣早上習書,等會過半個時辰要午睡,然後去練武場,父皇,你連這點時間都不給兒臣和爹爹了嗎?”

重照:“……”

他可算是明白小魏瑉是怎麼被他父皇給壓迫了。

在親爹的庇護下,小魏瑉下午的習武取消,抱著重照一起午睡。秋風送爽,京城的天氣舒適極了。

年輕的帝王在禦書房咬牙切齒的批奏折。

當晚清風殿裏的聲音又未停歇,第二日重照再次睡過了午時。

今日的昭侯也在安心地當皇後。

連皇上都慈眉善目寬仁大度了不少呢。

……

過了年,突厥鐵騎又出現在北境城池周圍,騷擾百姓,弄的怨.聲載道。

加急令火速傳到了京城,許長延召集百官商量出戰事宜,北邊一直是大齊的禍亂之地,多少君主,都無法徹底解決。

汪子真說:“現下隻能鎮壓,不能退步,而後加固城池,添加駐軍,震懾數年。”

既然要打架,問題還在於,誰出戰。

重照抱著小魏瑉,看了半晌地圖,說:“此戰,我還是得去一趟。”

許長延想都未想,“不行!”

重照道:“武將鎮守四方,眼下朝局方定,大齊將才稀缺。易寧隻是副將,此次讓他做主帥,率領五萬大軍,就算突厥隻有一萬人,他也不能萬無一失全部殲滅,相反……”

重照眯起眼,那明滅了十數年的張揚輕狂的神采又出現在他的臉上,“我能。”

汪子真沉思片刻:“倒也並無不可。”

重照哄了小魏瑉半天,又在深夜跟許長延定了一係列的不平等條約,才讓他點頭。

……

三日後,大軍瀟瀟灑灑地離開了。

站在城牆上的年輕帝王的心情,簡直可以用“風蕭蕭兮易水寒”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