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母族式微無妨,家族不合,會為人質疑揣度皇後德行不正、出身不良。
許長延暗中派人去邊疆看緊李重興,李重興似乎改過自新,確實未曾逃跑和起別的心思,任勞任怨掙軍功。
不幸的是,半年後李重興在戰場上中了流矢而死,馬革裹屍,算是為國捐軀,葬入李家祖墳。
許長延隨後讓人暗中給冷宮的廢妃李重琴一杯毒酒,以側妃身份風光葬入衡帝陵墓,算是隨先帝而去。
兩人先後去世,重照聞訊,麵色平靜,似乎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到底是死得其所。
……
許長延後來找遍天下有名的神醫,用重金買來最好的藥材補養,又費盡心力地把人按在京城,養了兩年終於把人養好了。
結果一朝突厥侵|犯北境,閑的長草的當朝皇後撒丫子就領兵跑了。
跑得一路絕塵非常幹脆,對帝王“請”皇後回宮的詔書,都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回絕。
許長延氣得想親自去北境,奈何太子才兩歲多,朝綱初定,他要真離開,汪子真能一頭撞死在大殿柱子上。
皇後一跑就是三個月,連每天早朝,大臣們都發現他們的陛下麵目嚴肅心情暴躁,看起來很不好惹,於是大臣們連吵架都不敢吵,說話都是和聲細語,就怕觸怒龍顏。
還好在中秋佳節之際,李家小公子、昭侯兼任當朝皇後,終於回京了!
消息一出來之際,許長延就招呼禮部,“給朕準備婚禮。”
“朕要立即跟皇後大婚。”
禮部尚書一臉錯愕。
年輕的帝王說:“朕還欠昭侯一個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朕要補一場盛大的婚宴,還要昭告天下,大赦天下。”
之前先帝喪期,成親走得急。一生隻娶一人的皇帝一定要再正式補一場盛世婚宴,不算虧待人家,也不算虧待了自己。
禮部尚書一言難盡地領命去了。
隻要皇帝勤政為民,不勞民傷財昏庸無道,老老實實,這點胡鬧,就隨他去罷。
滿城樹枝上掛滿了紅綢,迎親隊伍從皇宮正門出來,皇後乘坐的鳳輦高大寬敞,紗帳半攏,朦朧不清。數十裏紅妝鋪滿,仿佛天邊最豔麗的晚霞。
價值不菲的聘禮送到了李府,李家二老被請入了宮中。
重照路上原本還為了究竟該怎麼哄人不生氣不惱怒而苦惱。盯著麵前的大紅喜服,他隻能心甘情願地穿上,把自己再嫁一次。
重照於是先回了李府,回自己屋子換衣服。
他看了眼床上做工精細的衣服,讓下人先下去了,自己褪下了盔甲。
他微垂著頭,後頭卻覆上來一個人,猛地按住他的嘴,將他的手反扣在身後,緊緊壓製在懷裏。
重照撞入一個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身後的人還比他高上一些,胸膛寬闊,氣息凜然,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重照半邊肩膀被壓在門板上,反而輕笑了一下,伸出濕熱的舌舔了下對方的手心。
對方猛地收回手,重照沒轉頭,“陛下,新婚夫夫在成親前,是不能見麵的。”
“你閉上眼睛。”許長延說,“怎麼認出我的?”
重照聽話閉眼,道:“我們晚上才能見麵,陛下怎麼可能忍得住這三個時辰不見我。陛下過來暗中私會,要被發現了,也不怕……嘶。”
許長延把他眼睛蒙住,眸色微沉,低頭落了個深吻。
重照在外三個月,有了點不同。在京城裏的兩年,被他養的白白嫩嫩,膚若凝脂,唇紅齒白,活脫脫一俊俏的郎君。
去了趟邊關,眉眼卻帶了英氣和沙場上的喋血氣息,一舉一動都帶著禁欲的清冷氣質,眼神銳利,隻是鎖骨處的肌膚還是如以往那般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