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項鏈時清薏是從來不肯離身的,就算是偶爾取下來都好好放著,怎麼會就這麼碎在了自己的課桌裏?∞思∞兔∞網∞

她心裏一片冰涼,卻又從中生出一團陰鬱的火逐漸燃燒起來,在極致的恐慌過去後她甚至開始——

“斯思失竊的錢已經超過了五百,數額已經不小了,這條綠鬆石項鏈也應該價值不菲,”宋知明一臉沉痛,“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失竊事件了,我們剛剛已經打了電話報了警,也讓蔣君去找校長和班主任了——”

報警勢必留下案底。

薑知意的指甲一寸一寸沒入掌心,報了警,那她這一輩子都要背著小偷的名聲,殺人犯女兒惡心的同性戀還不夠嗎?

她這輩子就注定爬不起來,她努力了這麼久想走出這片泥沼,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那一瞬間,各種各種瘋狂的想法在她心底湧現,從無能為力的泥沼中伸出可怖的枝,如果所有人都覺得她就是這樣的人,那麼——

“誰說是她偷的?”時清薏掀起眼簾,握著那條綠鬆石項鏈轉身就分開了薑知意的手。

她的手握的那樣緊,恨不能刺破血肉,卻又在時清薏伸手的那一刻驟然鬆開,生怕傷到她分毫。

“誰告訴你們是她偷的?就不能是我送給她的?”

宋知明沒料到這個峰回路轉,臉色一下子不自然起來:“時同學,你確定是你送給她的?”

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條項鏈價格不菲,他自己家裏有點小錢,接觸過這些,時清薏這條綠鬆石成色七位數打底都是低估的,就這麼隨便送出去——

“我說是我送給她的,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薑知意的手無端發著抖,時清薏握著綠鬆石,連同她的手一起攥在手心。

“好,就算項鏈是你送給她的,錢呢?怎麼斯思剛好丟了六百塊錢,就在她課桌裏發現了?是不是斯思?”宋知明仍不死心,眉間難以掩蓋的流露出幾分戾氣,破壞了原本的溫文爾雅。

“對,”鄧斯思反應過來,“這件事我已經報警了,s如果還有什麼話都跟警察說去吧。”

周圍一群被時清薏的大手筆驚到的人也反應過來,異樣的目光在兩個女孩子身上掃來掃去。

以前隻聽說薑知意那個殺人犯的女兒是同性戀,對時清薏有那方麵的想法,也許,時清薏未必沒有回應。

不然怎麼會這麼護著她?價值七位數的東西說送就送?

薑知意被那些眼神刺到,怎麼對她沒關係,她不在意,可他們怎麼能對時清薏露出那種惡心的目光?她在那一刻隻想衝上前去把她的公主牢牢護在身後。

時清薏卻沒給她這個機會,隻是冷笑了一下:“怎麼?錢上是印了你的名字嗎?你丟了六百塊錢,所以其他身上有六百塊錢的人都是嫌犯?那我身上不止六百,我也是嫌犯?”

“你……”鄧斯思咬緊唇瓣,“誰不知道薑知意什麼情況?她、她窮的連打印費都交不起,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

“兼職家教我給的不行嗎?”時清薏眼底一片冰寒,咄咄逼人,不退分毫,“她今天全程陪我在操場,哪兒來的時間回來偷錢?對,我差點忘了,錢上確實是有印記的,有指紋,我們馬上去驗指紋看看有沒有她的,幾千塊錢的鑒定費而已,我也不差這點錢 。”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諸人:“如果驗了沒有她的,那我也不介意告一下誹謗。”

夕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落下了帷幕 ,教室裏一片昏黃,突然有人啪嗒一下打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