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剛回到翠秀宮,派出去盯著禦書房的太監稟告她,說皇上吐血,太醫正緊急診治。

嫻妃琢磨了一會,要是皇上薨了,此時十阿哥若就在眼前,皇上沒準一狠心,就封十阿哥為太子了。

俗話說夜長總會夢多,雖然嫻妃有把握能讓皇上一步步對元楉失望,而且依賴上十阿哥。若皇上薨了,這可就不好說了。

隨即,嫻妃命慶嬤嬤將十阿哥叫過來,和她一起去禦書房。

等到嫻妃牽著十阿哥的手去禦書房的時候,除了廢後,其他妃嬪和阿哥都在。

這些人不是一向與廢後串通一氣嗎,這會聚在這裏,難道不是為了爭太子之位?

嫻妃為廢後感到悲哀,就算廢後待他們如姐妹一樣,利益麵前,還不是什麼都忘了。

太後坐在龍榻邊上,太醫跪地回稟,“皇上一時急氣攻心,這才昏迷。至於什麼時候醒來.....”

說到這裏,太醫頗有些為難,而太後攏了攏手裏的佛珠,她似乎做好了心理準備,淺淺開口,“太醫但說無妨。”

“皇上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看天意了。皇上乃真龍天子,自有上天保佑,一定能醒過來的。”

話剛說完,整個太醫院的太醫跪地,惶恐不安。

瞅著這一幕,一旁跪著的妃嬪和阿哥覺得皇上的情況不妙,皆哭哭啼啼,隻有嫻妃十分鎮定。

嫻妃將十阿哥往皇上床邊推,十阿哥哇哇的跪地哭,“父皇,父皇不要丟下兒臣啊。”

太後摸著十阿哥的背脊,安慰十阿哥別哭了,同時拿餘光瞥了一眼嫻妃。

嫻妃跪著一邊纂著帕子擦眼淚,一邊向太後娓娓道來,“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元楉今日又剛被廢除太子之位。俗話說國一日不可無君, ......”

聽到這裏,太後長睨了一眼嫻妃,然後打斷嫻妃,“皇後到底想說什麼?難不成你想讓皇上退位不成?”

嫻妃連連否認,“不不不,兒臣隻是希望十阿哥能為皇上分憂,報效朝廷。”

如此迫不及待的讓十阿哥插手朝堂之事,怕是嫻妃為了太子之位急不可待了。

嫻妃最近與哪位大臣走得近,太後不是不知。她鎮定自若的坐著,抬手整了整理衣袍

。她不容置疑的口吻,“朝堂之事,不勞皇後煩心,自有元楉會處理。”

“可是元楉已經被皇上廢除了,而且此時正被關在死牢.....”

麵對嫻妃的不依不饒,太後冷聲道,“何人可以證明元楉被廢除了?”

餘公公一直都站元楉那一邊,他附和太後的話,“就是,就是,除非皇上醒來,親口將太子廢除,才算數。”

嫻妃氣得牙癢癢,此會戶部都督不在,就算在,他也不會貿然得罪太後。幾個宮女太監侍衛的話,自然得不到群臣的信服。

嫻妃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她心裏不痛快很。好不容易讓皇上親口廢了元楉,結果卻昏迷了。

如今碰上毫不糊塗的太後,嫻妃的路似乎又被堵死了。

太後見嫻妃遲遲沒說話,其他妃嬪也在,她也得給嫻妃留麵子,於是又道,“十阿哥年紀還小,朝堂之事,有的是機會學習。若皇上醒來真的要廢太子,立十阿哥為太子,哀家自然不會攔著,皇後不會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吧?莫非皇後以為皇上醒不來了吧?”

嫻妃被太後暗地裏將了一軍,她猛磕頭,“兒臣一切聽太後的。”

太後替皇上攏了攏被子,讓太醫和妃嬪們都出去。

太醫們皆愁眉不展的回了太醫院,而嫻妃和各宮嬪妃在禦花園的甬道上,互看不順眼,爭吵不休。

各宮嬪妃臭罵嫻妃,“別以為當上皇後,就以為十阿哥坐穩了太子之位。山雀變鳳凰,也始終是山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