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手裏的佛珠撒得滿地都是,怒吼道,“她竟敢胡言亂語,老身白留她一條命了。你去解決了她。”

文嬤嬤連連阻止,此時再出事端怕是要暴露。她勸老夫人莫要生氣,眼下的局麵,不都在老夫人的掌控之中嗎。

“聽說太子來了,走,咱去會會這位孫女婿。” 老夫人隨即一笑,站起身,走出院子。

老夫人一改笑意,愁容滿麵地走進雲落的臥房,一眼就認出了還未離去的道人。

她一驚,瞬間便恢複正常,誰也沒察覺。

文嬤嬤暗自朝道士使了使眼色,她先走出去,隨即道士跟著走出去。

老夫人走到床跟前,朝太子行禮。

太子眼都沒抬,正伸出手腕,眸光落在雲落的臉上。

老夫人從沒被人如此輕待,她砸吧砸吧的嘴,退到一邊,瞅著眼前的人,不明他們這是幹什麼。

國師拿著一個瓷碗,手裏的匕首對準太子的手腕,“殿下,老臣得罪了,殿下要忍著。”

劃拉一聲,太子的手腕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正往外噴著鮮血。

國師見瓷碗已經裝滿,便急著宣太醫給太子包紮傷口。

太子握緊傷口,說不礙事,讓國師趕緊救雲落。

陸栗知道太子此刻不會離開太子妃,他便出去將太醫叫進來。

他不小心瞅見 文嬤嬤領著道士,往遠處僻靜的地方走,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太醫走進來,給太子包紮傷口。

國師讓小譚將雲落扶起來,他給雲落喂血。

雲連城不知這是為何,連連阻止。

國師隻是道,“雲老爺若想你女兒平安,切莫阻止。”

雲連城便退到一邊,眼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國師拿著湯匙給雲落喂血,雲落虛弱的連水都吞不下,更可況是人血。

眼看著血喂不進去,太子不顧太醫包紮,走了過來。

“讓我來。”

太子像在東宮一樣,親口喂雲落喝血。

他接過

瓷碗,喝了一口血,將雲落攬過來,接著俯身朝雲落的嘴親下去。

雲落的嘴緊閉,太子喂不進去,他不得已隻得用舌尖撬開雲落的嘴,往裏一點點試探,一點點的喂。

就這樣來來回回,一炷香的時辰,瓷碗的血總算喂完。

雲連城雖然不滿意太子的行徑,但隻要雲落能醒,他就不追究。否則就算是太子,有損雲落的清譽,他照樣繞不了他。

老夫人則覺得十分可笑,她瞅著文嬤嬤還沒回來,擔心出岔子。

沒過多久,文嬤嬤悄悄走了進來,站在老夫人身邊,表示一切穩妥。

太子十分溫柔的撩起袖子,替雲落擦了擦嘴唇,然後替她掖好被子。

如此溫柔的太子,國師第一次見。

“什麼時候能醒?”

國師回話,“殿下,老臣已經替太子妃把過脈了,脈象正常,請殿下放心。”

太子站起身,走到雲連城身邊,淡淡的口吻,“嶽父的宅子可不太平啊。”

這時,陸栗壓著道士走了進來,他將道士往地上一按,道士跪地。

“回稟殿下,太子妃之所以昏迷不醒,皆因為他!”

雲連城不知道太子的話何意,他連連將道士扶起來,向道士賠禮。

一旁的老夫人暗暗握緊手,她瞅著雲連城的模樣,又安心的放開。

陸栗看著雲連城將惡人當恩人對待,而殿下救了太子妃,卻被雲連城輕待。

“你這人怎麼如此好壞不分啊,有你這樣的爹,太子妃這些年來,是怎麼在這宅子裏活下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