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2 / 3)

“想不到閆嘉盛看人還挺準,這男人要是綠茶起來,真沒女人什麼事了。”

沈怡腦內模擬華燦說那番話的腔調神態,後槽牙咬得咯咯做響,上下撫摸丈夫的背心,助他順氣。

“你知道華燦的真麵目,往後就別跟他來往了,當成同事和上司應付,量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邱逸塊壘不散,悶聲說:“我也知道不能再和他做朋友了,可心裏真的很難過。”

“是他對不起你,你又沒對不起他,幹嘛難過?你和閆嘉盛不也絕交了,你們還是二十多年的竹馬黨呢,跟華燦感情沒那麼深,過陣子就好了。”

被欠錢的總比欠人錢的難受,她覺得邱逸能放下虧欠他無數的閆嘉盛,到華燦這兒更會輕鬆淡忘。

不料收到一則前情補充。

“唉,你不知道,大學時華燦救過我的命啊。”

第98章

大三那年暑假他帶華燦回老家玩,逛遍半個巴山蜀水。去宜賓看蜀南竹海的途中他不慎跌入一道水流湍急的水渠。看似柔軟的流水力敵千鈞,他像落在沸騰的湯鍋裏翻滾下沉,死命掙紮也逃不過浪濤揉搓。

絕望時華燦拉住了他,二人撲騰著靠向堤岸,抓住岸上人拋下的繩索。

“當時我都快虛脫了,華燦一手抓著我一手抓繩子,很快也沒勁了,就咬住繩子,改用雙手抓緊我。”

那景象真是命懸一線,華燦絕對有權決定他的生死,假如他的求生本能淩駕於友誼,邱逸鐵定葬身水底。

可華燦甘冒生命危險也不鬆手,死死咬住救命繩,直到二人一同獲救。

“他嘴裏全是血,右邊的門牙和犬牙都鬆動了,還自嘲說要去裝假牙。所有人都說我的命是他救下的,我也非常感激他,我們那時就約定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話到此處,邱逸聲氣有些哽咽,望著萎落在泥土裏的花瓣,正可對應他當下的心情。

在華燦愛慕騷擾沈怡那段時間,他曾與他鬧過矛盾起過芥蒂,可那場疏遠隻是情感上的新陳代謝,還未破壞彼此的羈絆。這次完全不同,維係他們友誼的紐帶已被功利和私心腐蝕朽爛,當年與他肝膽相照的磊落少年不複存在,隻可追憶憑吊了。

“我真不知道華燦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怡認真聽他每一句話,料想這句最令他心痛,拍拍他的手背,助他剖析:“華燦情商高,會做麵子活兒,不深入接觸都會給他好評。你跟他要好,對他有濾鏡,在這個問題上還不如閆嘉盛看得透徹。剛認識華燦那會兒,閆嘉盛跟我講過一件你們共同經曆的事,我覺得很能反映華燦的真實性格。”

“什麼事?”

“他說大學時你們三個一塊兒逛街,看到一家健身器材店搞促銷,華燦逞強挑戰舉鐵,拉傷了後背。他怕丟臉,硬是撐到離場才倒下。閆嘉盛從這事看出他是個極端要強又好麵子的人,太在意這兩樣東西,作風也由此偏向虛偽。現在再看他做過的缺德事,都能從這點找原因。”

邱逸沿著她的思路前進,馬上找到解疑途徑。

“還是身世造成的吧,他從小養尊處優,普通人覺得他哪裏都好,可在上流社會看來始終是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這種處境和他的自尊心太不兼容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啊,偏偏他又不是個甘於平凡的人,從我知道他是董事長私生子的時候起,我就看出他在築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正名。魏景浩是魏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又有遊家的勢力做後盾,假如我是華燦,絕不敢妄想鬥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