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也不會退卻,正好趁機向父母表明決心。
“你別急,我會處理好的。”
回程中他一直握著沈怡的手,不時重複這句話。飛機頻繁遭遇氣流,乘客像坐在彈簧床上,有兩次猛烈震蕩叫人心驚膽戰。
“別怕,很快就過去了。”
他摟住她柔聲安慰,附近隻有帶小孩的家長才這麼做。
沈怡好笑:“我坐過山車都不怕,還會怕這個?”
他也笑:“過山車可不會爬這麼高。”
“再高也不會摔下去呀。”
“那倒是,咱倆的運氣沒這麼差。”
她擰了擰他的鼻尖,臉朝向窗外,隻見機翼下方間或有閃電穿梭,照亮波濤般的雲層,不知腳下那場風暴可是為他們醞釀的。
天亮前邱逸踏入家門,邱正清聞聲而起,趕來幫他拿行李。
“媽媽呢?”
“還在睡,你先去廚房,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邱逸看得出父親精神緊張,想來已先替他接受過一輪摧殘,見了麵隻字不提,又是對他的愛護。
他想確認父親的態度,主動問:“爸,你也曉得我和沈怡的事了?”
邱正清遲緩點頭,憂疑上臉:“你跟小沈到底咋回事?該不會真像小閆說的那個樣子嘛?”
邱逸苦惱:“嘉盛太讓我寒心了,我真沒想到他會這樣對我。”
邱正清的焦急打開口子便憋不住了,催問:“那是他對不起你,還是你先對不起他?”
邱逸正色道:“爸,我承認早在沈怡離婚前就暗戀她了,但從來沒有出格的表現。直到她離了婚,我才開始行動。那天嘉盛去沈怡的公寓找她,撞見我和她在一起,就單方麵懷疑我們搞婚外情。其實他和沈怡離婚的經過我都一五一十說給你聽了,問題完全出在他身上,現在反過來誣陷我們,純粹是無理取鬧。”
“就算他無理取鬧,也比你鬼迷心竅強!”
嶽琳琅踩著他的話尾進門,似一陣強風刮起父子倆的汗毛。
雙方都站著講話對峙感太強,邱正清急忙拉出椅子扶她坐下。
嶽琳琅冷眼瞅著原地待命的兒子,盡量以穩重語氣責備:“你知道那閆嘉盛昨天是怎麼跟我說的嗎?他說人家買東西都知道挑保質期長的,你卻偏偏要去搶那快過期的,還問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內心自卑才會喜歡比自己大好幾歲的已婚婦女。”
邱逸心潮激蕩,有些架不住超極限的憤怒,抖著聲帶自語:“閆嘉盛真這麼說?他實在太過分了,看來我真交錯這個朋友了!”
再乘著血性鄭告母親:“媽媽,我對沈怡是真心的,她不像閆嘉盛貶低的那樣,是各方麵都非常出色的好女人。如果您肯花時間了解她,一定會支持我的!”
嶽琳琅瞥一眼丈夫,不陰不陽道:“昨晚你爸都跟我說了,那沈怡是你們公司的技術骨幹,有一級職稱?”
“是。”
“照片我也看過了,她有多高?”
“1米65。”
其他的邱正清都替他交代了,拋開離過婚歲數大這兩項,沈怡條件算中上。嶽琳琅脾氣壞眼光還不差,若非掌握了詳細情況,怎會保持理智?
但這並不能獲得她的認可,隻讓她換了個角度反對。
“這女人沒啥大毛病,再婚也能找個大差不差的,可你跟她不合適,還是早點死心得好。”
邱逸沒聽懂,忙問緣故。
嶽琳琅理由充分:“你沒談過戀愛,不懂女人的心思。瞧閆嘉盛那臭德行,這沈怡嫁給他就是一朵鮮花插牛糞,這幾年肯定受夠了,不然怎麼會不找閆家分家產就急匆匆離婚?她剛脫離苦海,急著享受人生,好把浪費的時間都補回來。圖你年輕帥氣好使喚才拿來免費消遣,不會成心跟你過日子。你跟她混下去沒結果,白費工夫不說,還把自己給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