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點頭,相互勉勵:“讓您一個女人背負這麼大的壓力的確很過分,可在工作要求上,對男女向來一視同仁。職場就像個戰場,想活下去必須拚命,人們不會因為女人體質弱負擔重就對我們手下留情,相反,還會抓住我們的劣勢,將我們列為首先攻擊的目標。我們得鼓起勇氣拿出全部毅力和對手廝殺,才能保證不被先天優勢和社會地位都高於我們的男人淘汰,雖然很殘酷,但這就是生存。”
二人回到辦公室,蔡夢剛打開電腦,同事便將需要修改的圖紙送到她跟前。她回味沈怡剛才的話,淚水驟然奪眶,埋著頭低聲抽泣。這是弱者短暫的自憐,很快被求生欲碾壓,她擦著抹不幹的臉,振作精神接續工作。
沈怡透過小辦公室的窗戶觀察她,看到這裏轉身回到電腦前,心神再未旁移。
戰爭還在繼續,每個人都自顧不暇,在這座不眠的城市裏,無數亮燈的窗戶彙聚成銀河,訴說平凡又可歌可泣的事跡——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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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鄭某鬧事的消息次日便傳開了,沈怡向高層辟謠,說蔡夢的丈夫因擔心妻子前來發了些牢騷,這是僅限於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已由當事人妥善處理,今後不會再有類似情況。
中午邱逸約她外出就餐,以便關問此事。
“蔡姐的老公來鬧事,不會對你產生不利影響吧?”
“不會,事情都擺平了,就是點小八卦,被那些人亂傳一氣。”
“……我聽小許講了當時的情形,蔡姐的老公很過分,可蔡姐也怪可憐的。”
“是啊。”
沈怡替蔡夢鬱悶,兔死狐悲之感越發強烈。
“女人就怕嫁錯郎,嫁了能幹體貼的老公可以豐衣足食,甚至十指不沾陽春水。要是嫁給自私又不爭氣的男人,那就隻能醋壇子裏泡胡椒,嚐盡辛酸。”
邱逸含笑問:“如果你嫁給一個既有錢又體貼的男人,會去過那種不事生產的生活嗎?”
沈怡笑道:“你讓一個已婚婦女做這種假設未免太紮心了。不過我年輕那會兒真這麼幻想過,我是閑不住的人,就算嫁了超級富翁也必須建立自己的事業。有那種老公做外掛,用不了多久我也能變成豪門,這樣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感和自我滿足。”
邱逸點頭:“我在日本時常聽人說,中國的經濟能在二三十年間超越日本,是因為日本的女性裏家庭主婦居多,而大部分中國女性都在從事社會勞動,比日本多出整整一倍的生產力,當然能快速趕超。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就覺得我們國家的女性很了不起,以我媽媽為例,她就是非常優秀的職業女性,幾十年來在崗位上成績出色,對社會和家庭都做出了巨大貢獻。現在看到你和蔡姐,我的感觸更多了,你們真像毛、主、席說的那樣能頂半邊天,沒有你們的努力,我們很難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
三觀正直的人如同礦泉水,冷熱皆宜,隨時隨地都受歡迎。
沈怡又不禁預測起他未來的伴侶,比之以往多了羨慕。
好花誰不愛?隻是觀賞,沒想掐回來插在自家的花瓶裏,不算過分吧。
他倆正是莊周夢蝶,邱逸也揣摩著她的心思,小心問:“你和嘉盛最近怎麼樣了?”
沈怡覺得飯菜裏混入了砂礫,嚼著費勁,笑意也萎靡了:“就那樣吧,先耗著,走一步算一步。”
她和閆嘉盛都不願全麵承擔離婚引發的衝擊波,近來像兩個生分的合租者,就等誰先露破綻,好借房東之手實施驅逐。
邱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