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2 / 3)

這些需求如虛構般遙遠,等在家裏的隻有幼小的女兒和幼稚的丈夫,拿手好戲是增加她的怨氣和壓力,讓她更頭痛更疲倦。

生活就是孤立無援的苦戰,籠罩著淒涼。

跌了無數跤,也不知弄沒弄破昂貴的衣服和包,她終於抵達家門口,一陣發泄似的吼叫踢捶,門開了。失去依靠的她順勢前撲,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淡淡的梔子花香,似乎是某款暢銷的衣物柔順劑,不像閆嘉盛的味道。

身體無力響應狐疑,她迅速在那人懷裏沉溺,依稀聽見邱逸的聲音。

“沈姐,你怎麼醉成這樣了?”

第24章

邱逸深夜在閆家出沒非止一回,前陣子忙於加班減少走動,閆嘉盛還見天念叨。這兩天得了空,沈怡料到丈夫會請他上門,又想起今早張姐請假回老家,閆嘉盛這懶鬼不能料理女兒的夥食,定是找邱逸來頂班的。

酒醉心明白,她急忙推開他,身體像水草東倒西歪。邱逸怕她摔著,右手反射性環住她的肩膀,左手抓住她的右臂,也被重力拖拽得腳跟不穩。

閆嘉盛已到場,沈怡平時在家總仗著“清正”形象教訓他,此刻可謂人設崩塌。他見狀像逮住了狐狸尾巴,暗中高呼“你也有今天!”,氣憤多半源於興奮。

“我就納悶,晚上那會兒回來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還說陪老板見客戶,搞了半天去當陪酒女郎了!你可真能耐啊!”

沈怡燃點正高,碰不得火星子,指著他的鼻子警告:“你嘴巴放幹淨點,我這也是在工作!”

“工作你喝得爛醉,哪個當媽的像這樣?”

邱逸一邊小心攙扶沈怡一邊勸朋友,閆嘉盛振振有詞:“你不知道如今生意場上喝酒應酬都是什麼樣的,我們單位每次領導請客吃飯都搞得烏煙瘴氣。那些大叔老頭對著女員工滿嘴開黃腔外加手腳不老實。她們公司是私企,風氣肯定更壞!”

他說的是事實,剛才酒桌上那幾個腦滿腸肥的大佬是不太正派。不過魏景浩事先為沈怡正名,說她是築美的首席結構師,隻從事技術工作,不負責公關任務。客人們懂得分寸,言行還算規矩,偶有幾句不雅玩笑都被魏景浩擋回去,沒讓她吃虧。

沈怡瞧丈夫那樣不像吃醋倒像找茬,提包照他腦袋上扔,沒命中目標反把自個兒跌個踉蹌。

邱逸單膝跪地勉強接穩她,不好再當著閆嘉盛的麵和嫂子肢體接觸,催他過去接應。

沈怡仿佛壓扁的易拉罐突然伸長脖子張嘴哇哇噴吐,白色大理石地板濺出一大塊黃綠色的地圖,嚇得閆嘉盛以高抬腿動作後跳,捏住鼻子不住喊“惡心”。

她控製不住地嘔吐,自尊心也吐了出去,臉已丟大了。

邱逸身上也濺了不少汙物,仍一動不動做支撐體,還體貼地輕拍她的背心,以求減少痛苦。等她停止反胃,再扶去衛生間洗漱。

沈怡在馬桶前跪了半晌,脫掉弄髒的外衣,草草洗一把臉,扶牆回到客廳。

邱逸正蹲著擦地板,閆嘉盛站一旁指手畫腳,怨聲不斷卻絲毫沒有幫手的意思。

沈怡氣他太做得出來,斥責:“怎麼能讓邱逸打掃?有你這麼做人的?!”

閆嘉盛找回集火點,手臂揮舞弧度擴大好幾倍:“你還好意思教我做人?半夜三更醉醺醺回來,又把家裏搞成豬窩,我倒了八輩子黴才娶到你這種老婆!”

沈怡吐完已清醒許多,心想理虧的事最好少糾纏,走到邱逸跟前索要抹布。

“沒事,我都快弄好了。你先回屋歇著吧。”

他加快速度,轉眼將地板擦得鋥亮如新。沈怡做不得,走不得,難堪地立了幾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