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1 / 3)

女方麵一敗塗地。

邱家把她當成宴請主角,邱正清與閆嘉盛稍事寒暄就將聚光燈投向她,對閆嘉盛真誠誇讚:“這次多虧小沈在,我們才能搞定那個物管,小沈實在太能幹了,肚裏有貨還能說會道,辦起事來有條有理,妥帖得不得了。你小子就是福氣好,我都跟我們邱逸說,以後他娶的老婆能比得上小沈一半,我睡著都會笑醒。”

憑沈怡那天的表現,這些讚譽受之無愧。

閆嘉盛心裏也美,可捉襟見肘的情商促使他用扭曲的方式表達感想,當下不屑而笑:“她哪有那麼好,脾氣大,動不動發火,邱逸這麼老實,真娶了這樣的女人,肯定跟你一樣這輩子都直不起腰。”

一句話得罪三方人,沈怡著惱自不必說,更替邱逸和邱正清尷尬。而那對父子早已習慣閆嘉盛的腦殘,反倒顧念她的心情。

邱正清先糾正:“你還沒喝酒就胡說八道,小沈說話細聲細氣,斯斯文文,性格明顯很溫柔,哪像隨便發火的人?”

當著親友,閆嘉盛越發沒眼力見,硬要博得認同才有麵子,強辯:“那是因為你們沒跟她長時間近距離相處,她就是個兩麵派,在外邊裝得很得體,在家就是隻母老虎,每天不罵我一頓心裏過不去。”

中國人好謙虛,當別人對自己或配偶子女表達讚賞,總要來番否定才合乎禮儀。

但閆嘉盛明顯“謙虛”失度,當眾對沈怡構成詆毀,她的心已像小貓爪子下的毛線團亂七八糟,定力卻還穩固。

此刻發作隻會印證丈夫的誣陷,辯白須靠行動而非語言。

她應對得法,旁人自能分清黑白。邱逸悄悄伸腿去踩閆嘉盛鞋尖,暗示他住口,不料錯碰了沈怡的腳。

沈怡領會其意,假裝不知,心裏又添了一層別扭。自己的老公不懂事到要靠外人教導,也不知她和閆嘉盛哪個做人更失敗。

她假借上廁所離場尋求喘熄,邱逸目送她走遠,調頭埋怨閆嘉盛。

“你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咋能說沈姐是兩麵派、母老虎呢?我聽了都生氣。”

閆嘉盛眨眼一怔:“我又沒說錯,她本來就是啊。昨天晚上還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到現在耳朵裏還嗡嗡嗡的。”

邱正清心想他所言或許屬實,以過來人的經驗規勸:“她在家罵你,在外麵沒有撒,你看你剛才那樣說她,她都忍著沒發火,真的夠意思了。人家給你留麵子,你也不能讓人家臉上無光嘛。”

閆嘉盛立刻叫苦:“叔叔你不曉得,這個女人真的很凶,我以前覺得成都女人脾氣大,不想在老家找對象,結果跟她結婚以後才發現北京女人脾氣更大。還有,我不曉得我爸為啥那麼喜歡她,她隨便告我啥狀我爸都信,一接到消息就要收拾我。這五年她就像我爸派到我身邊監視我的特務,硬要我看她臉色行事,我過得太慘了,真像人家說的,結個婚像坐牢,還是無期徒刑。”

邱母也是北京女人,父子倆終年活在“暴、政”下,清楚悍婦的真麵目,憑沈怡方才的舉動斷定閆嘉盛在信口雌黃。

邱逸更了解好友誇大事實的毛病,問他昨晚為何挨罵。

“我就帶穎穎打了會兒電子遊戲,耍得有點晚,被她下班逮到,天都差點鬧紅。”

“她幾點到家的?”

“半夜兩點。”

“兩點?!那你是該挨罵撒!”

邱逸與父親對視一眼,都被他氣笑了。

邱正清語重心長地向閆嘉盛科普幼兒睡眠不足的危害,讓他盡快向沈怡認錯。

閆嘉盛不服氣:“我媽都罵過我了,我憑啥還要認錯嘛。”

邱逸苦笑:“你做了錯事還不知悔過,態度這麼不端正,要是換個女人今天還會陪你出來見客?起碼要冷戰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