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了水,自己又去打了一杯,才猶猶豫豫地跟謝無虞說道:“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點事想麻煩一下小師叔你。”
謝無虞:“?”
駱頻確實不大好意思。謝無虞作為藝人吧,其實挺省心的,他這個經紀人光掛著個名頭,除了給謝無虞處理過網上的一些風向外好像就沒幹過啥了,現在還要拿自己的私事來麻煩謝無虞,他摸了一下腦袋,也覺得自己臉挺大的。
謝無虞倒是習慣了,畢竟每個月兩張特製鎮陰符駱頻可從來沒跟他客氣過。但他也沒直說,隻挑了一下眉,拖長了聲音:“嗯……?”
駱頻有點怕怕的,但一想到好友最近的狀態,他又有點兒不放心。
謝無虞也不為難他了,喝了口水,示意他說吧。
駱頻鬆了口氣。
駱頻在去清水觀做掛名弟子之前,就是帝都本地人。他在帝都這邊經營了十來年,認識的朋友不少,這次出事的,就是他一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他那位朋友和他一樣是開娛樂公司的,但和駱頻這搞演藝的小破公司不同,對方幹的家業更大一點兒,經營範圍也偏向於影視院線方麵。
“……老吳這個人吧,因為之前遇到過事,人就比較迷信,他那天晚上夢見了有人跟他說,他第二天去公司的路上會遇到一個瞎子賣神像,讓他把其中的一個神像買下來供家裏,這個神像是天上的神君下凡,他供好了之後能保佑他一家平安健康,事業亨通什麼的。”
駱頻嘮嘮叨叨地說,“老吳一開始就將信將疑,畢竟這種事吧就都說不準。但第二天他開車去上班,還真在路上看見了有人在賣神像,其中的一尊神像和夢裏那個人給他看的一模一樣,他這心裏就有點動搖了。”
“不過這看著有點太巧了,老吳就有點懷疑,並沒有把那尊神像請回去。”畢竟這事從頭到尾透著詭異,老吳也是經過事的人,隻以為是有什麼東西像借神像的身進他家受供,雖然有點擔心,但也沒鬆口。
誰知道他這麼一拖,那個進他夢的人就不答應了。先是繼續催了一遍他,見老吳不僅沒有去把神像請回來,反而讓司機換了條去公司的路,便開始在夢裏折騰老吳。
一開始隻是天天在老吳夢裏撒潑,慢慢地,就變成了在夢裏對老吳又掐又打,把老吳掐得每天起床身上都一片淤青,輕輕碰一下都疼得厲害。
老吳這時候就知道自己攤上事了,本來想去請原先幫他看過事兒的那位道長再來看看的,但那位道長這幾年都受著另外一個人的供奉,他就不好再找過去。隻好另外去請了幾個大師幫忙看看,但都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處理方法。
謝無虞聽完了問:“白雲觀他也去了?”
白雲觀算是帝都裏比較有名的一家道觀,裏麵的道長也是真有本事的,如果連白雲觀都解決不了,那老吳這事兒就有點棘手了。
“……這倒沒有。”駱頻說,“白雲觀名氣太大,預約都排到第二年去了,老吳覺得時間太長,就沒去找。”
謝無虞:“……”
那個預約和這個不一樣吧。
駱頻原來也是想勸老吳去白雲觀看看的,但老吳之前就聽說了駱頻拜過道觀真人做師父,轉口就求到了他麵前。
駱頻看著以前意氣風發的老朋友被磨成如今這副形容枯槁傷痕累累的模樣,猶豫了一下,就過來找謝無虞了。
謝無虞:“……”
聽起來他仿佛一個工具人。
駱頻偷偷看了一下謝無虞的臉色,補充了一句:“嗯……小師叔你要是去幫忙看看,老吳的感謝費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