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尋卻是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戚家也就他一個繼承人,說幸運倒也不算錯。
戚尋這時候已經準備走了,聞言卻輕笑了一下。
他不常笑,明明是桃花眼,卻眼尾鋒利,看人的時候總有種無意的壓迫。
但他這一笑卻褪去了平日的冷肅,像冰冷的塑像乍然有了溫度,變成一個普通的,即將新婚的男人。
“要說幸運,那也應該是我。” 他對那幾個高層說到,“西西跟誰在一起都會很好,但我不是。”
他說完這句話,也沒再繼續聊天的意思,扣好外套,對幾個高層點一點頭,“我回去了,你們也下班吧。”
幾個高層忙不迭起來送他。
而眼看著戚尋走出會議室,這些年紀稍長的高層們才又互相看看,都笑起來,打趣道,“這要結婚的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護老婆呢。”
“小戚總看起來跟未婚夫感情很好嘛。”
這些話戚尋都聽見了。
而如今坐在床邊,望著柏西安靜溫和的睡顏,戚尋彎下腰,在柏西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他確實覺得,能跟柏西結婚,是他幸運。
他們兩個人中,看似是他占據上風,仗著柏西的深愛可以為所欲為,但他心裏很清楚,真正擁有選擇權的人是柏西。
即使沒有他,柏西也一樣會擁有美好的未來,會有其他人去把柏西當寶貝一樣捧起來,溫柔嗬護。
而他卻不行,如果不是跟柏西,他不會這樣幸福。
所以是柏西選擇了他。
是柏西堅持愛他,沒有放棄。
戚尋扣住了柏西的十指,又吻了吻柏西的嘴唇。
他跟柏西的倒影落在牆上,模糊地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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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西一覺睡到了天亮,眨巴著眼睛看向天花板,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事的。
他往床邊看了一眼,旁邊沒有人,但是略微淩亂的被褥顯示昨晚是有人睡在這裏的。
他又躺了幾分鍾,才爬起來洗漱完,趿拉著拖鞋走出去,人還有點困,邊揉眼睛邊走路,正好撞上剛要進臥室的戚尋。
柏西一頭撞在戚尋懷裏,被戚尋給摟住了。
“我還準備去喊你起床。” 戚尋說道,“沒想到你已經醒了。”
柏西在戚尋懷裏蹭了蹭。
他聞到了戚尋身上薄荷須後水的味道,在早上顯得很清爽。
他問道,“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我都睡著了。”
“十二點,” 戚尋牽著他的手往小餐廳走,“開會開得太晚了,回來看你睡了,就沒叫你。”
戚尋加班也是常事,就連柏若也是經常忙到半夜三更,柏西雖然有點兒心疼,但也沒說什麼,畢竟工作和事業都是自己的。
兩個人一起坐下吃了早飯,丁阿姨今天還做了布丁和小餅幹,讓柏西路上帶著吃。
出門的時候,柏西沒有要戚尋送,自己開車走了。
他幫戚尋正了正領帶,“我又不是不會開車,偶爾送一下是情趣,經常送就不必了。你早點去公司吧,別遲到。”
然後他倒退一步,欣賞了兩眼,笑眯眯誇讚道,“你今天也很帥。”
要不怎麼說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呢,尤其是戚尋這種五官俊美立體,氣質又高冷的,西裝革履認真工作的時候,殺傷力頓時又上一層。
戚尋對柏西偶爾犯花癡已經習慣了。
他時常懷疑,柏西高三那年對他一瞬傾心,跟他這張臉也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