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也難過美人關,”戚尋漫不經心道,“哪次吵架不是我低頭。”
柏西嘿嘿笑了一下,過了片刻卻又翻舊賬,小聲道,“誰說的,昨天……”
他還沒說完。
戚尋就補充完了下半句,“床上除外。”
柏西:“嘖。”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說悄悄話,雖說聽不見在說什麼,但光看模樣也恩愛得很。
吳茉跟許靜婉對視一眼,都有些感慨。
許靜婉悄悄跟吳茉說,“我看阿尋一頓飯對柏西笑的次數,比他對我和他爸一年的份量都多。”
吳茉笑笑,“小年輕都這樣,我們二十來歲也沒好哪兒去。”
柏梓華今晚異常沉默,他對兒女的婚事一向保持了相當大的民主,柏西結婚的對象又是他自己喜歡的,戚尋人品也好,能力也好,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但他心裏還是有點說不出的惆悵。
如今瞧瞧柏西那滿臉的陽光燦爛,他忍了半天,把“兒女都是債”又在心裏默念了一遍。
他拍了拍身邊女兒的肩膀,“若若啊,你可別倉促結婚啊,咱家不催婚,你慢慢挑。”
柏若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老父親,隻能拿果汁跟她爸碰了個杯,“行了,別操心我了,我可不是柏西那個傻白甜。”
柏梓華一想也是。
但他看看柏若那張和柏西相似,氣質卻截然相反的臉,又有了另一種惆悵。
他這優秀又搶眼的女兒,該是什麼人才能打動她呢。
但柏若喝著果汁,往
訂婚宴
柏西那裏看了看,神色也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她今天沒坐在柏西旁邊,所以也沒跟柏西說什麼話。
柏西告訴家裏他訂婚的時候,她還在外出差,今天上午才趕回來,攢了一肚子的話,卻沒什麼機會說。
第45章 問詢
雙方父母吃了飯以後,柏西跟戚尋又膩歪了好幾天,才回家了一趟。
柏若出門去了,家裏現在隻有他跟爸媽。
而他回家也沒什麼事情做,就是回來給爸媽瞧一瞧,換了睡衣就癱在沙發上吃水果拚盤,睡衣還是帶兔耳朵的。
吳茉低頭喝茶,輕輕嗔他,“你看你,哪像要結婚的人了,一點不像大人。”
柏西才不買賬,給他媽塞了一顆葡萄,自己嘴裏咬著一片桃子,含糊不清道,“長沒長大又不看外表,我工作很認真的好不好。再說了,我結婚對象都沒意見。”
吳茉白他一眼。
但是隔了一會兒,她卻又笑了笑,心想,以前倒沒發現戚尋是這種性子。
快到中午的時候,柏若從外頭回來了。
她穿了一身幹練的灰色職業裝,鬆鬆垮垮的法式盤發,沒怎麼化妝,隻戴了對珍珠耳墜,卻還是明豔動人。
但她走到客廳,把包一摔,也往沙發上一躺,什麼職業女強人的氣勢全不見了,四仰八叉地跟柏西癱在一塊兒,像兩隻剛從冬眠蘇醒的小烏龜。
柏西把零食遞給她,“吃嗎?”
“吃。”
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一起剝堅果,柏西安靜地聽柏若大罵供應方的人是傻逼。
吳茉被吵得耳根子不得清淨,再看這一雙兒女坐沒坐相地湊在一塊兒,仿佛看見了一雙小王八。
她糟心地皺了皺眉,不忍再看,幹脆眼不見為淨,走了。
柏若足足罵了十分鍾才歇下來,她拿起桌上的果汁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才心裏舒坦點。
她揪了下柏西帽子上的兔耳朵,問道:“你今天怎麼舍得回來了,不跟你未婚夫你儂我儂了?”
柏西剝著碧根果,笨手笨腳的,“我才不是每天都黏人。你不歡迎我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