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裏還是沒當回事,不覺得戚尋是在認真求婚,隻以為是因為許靜婉的話,戚尋才順便問他一問。
但是很快,他就眼睜睜地看見戚尋一隻手攬著他,另一隻手從睡衣口袋裏,掏出了一隻藍色絲絨的小盒子,很精巧。
柏西從看見盒子的一刹那,大腦就宕機了。
臥槽,不是吧。
這位盒子為什麼看著這麼像戒指盒啊?
明明是夜深人靜,柏西卻覺得腦殼子裏嗡嗡作響,像有一百個嗩呐在他耳朵邊狂吹。
戚尋說,“你打開看一看。”
柏西咽了下口水,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戚尋。
他像開啟什麼機關一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裏沒有機關,隻有兩枚男士戒指。
是相似的設計,金色的細圈底座,鑲嵌著三枚橫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看看那兩枚戒指,又看看戚尋,像個傻了吧唧的土撥鼠,滿臉都是茫然。
戚尋其實也有點輕微的不自在。
他也是第一次求婚,沒經驗。
這件事比他經手過的所有項目,似乎都要困難一些。
他圈著柏西,從盒子裏拿出了一枚戒指,卻不急著給柏西戴上。
他對柏西說,“你還記得嗎,我當初問你願不願意交往的時候,就跟你說過,我會以結婚為目的對待這段感情。”
柏西機械地點頭,他確實記得。
戚尋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點笑意和溫柔,“我說這句話是認真的,但其實一開始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我會不會跟你一直走下去。因為我們還沒有開始交往,誰又能知道結局。”
“但是這幾個月的相處,西西,我已經開始期待跟你組建家庭,我習慣了你睡在身邊,習慣了你待在這個家裏,習慣你偷吃冰淇淋以後又來親我,習慣你看了恐怖片又要鑽我懷裏。”
還有許多許多別的事。
自從柏西搬進這個家裏,悄然間打破了他無數原則。
他本來是喜歡獨處,喜歡安靜,喜歡秩序的人,但是柏西改變了這一切。
他被柏西入侵了,像一台運行周密的電腦,被嵌入了一條無害的病毒。他明明有能力去恢複,但他卻沒這麼做,而是寧願讓這個小病毒侵襲他全身。
柏西沒想到戚尋會說這些。
他仰頭望著戚尋,兩個人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戚尋低下頭,他把柏西一直戴在中指上的,那個在風景區隨手買的銀色小戒指取了下來。
當初在古鎮裏,在那一場燦爛的煙火表演下,柏西對他愛得小心翼翼,連一枚普通的小銀戒指都不敢給他。
而現在,他認真地,緩緩地把這枚定製好的戒指套在了柏西的無名指上。
戒指很漂亮,金色很襯柏西白皙的手指。
鑽石純淨度很高,在燈光下,星星一樣閃亮。
柏西鼻子一酸,差點就要掉下淚來。
他真的從沒有想過,戚尋會真的和他求婚。
在戚尋跟他交往的時候,在他們見過家長的時候,在他們一起養了大胖的時候。
他都沒有想過。
他淚眼朦朧地望著戚尋,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他有很多話想問戚尋,卻又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戚尋輕輕吻了他的無名指。
“西西,我定了這枚戒指,就是想邀請你一直參與進我的生活。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還太早了,你可能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進入婚姻,”戚尋說道,“所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