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
柏西把貓抱在懷裏也不敢怎麼用力,就輕輕地給撓撓小肚皮和下巴,拿貓玩具逗它。
戚尋被冷落在桌邊也不在意。
他喝著茶,望著燈下柏西的樣子。
柏西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居家服,頭發紮成小揪,盤著腿在沙發上逗貓,而他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他沒看完的漫畫,地上扔著一個掉了的貓玩具,沙發旁還有柏西隨手亂扔的外套。
整個畫麵都跟整潔沾不上邊。
戚尋是個有輕微潔癖和強迫症的人,不算嚴重,但在柏西住進來前,他家裏的一切都井井有條,排列有序,整齊得缺乏生活氣息。
但柏西卻喜歡隨手扔東西,物品也不喜歡擺得太整齊,他覺得略帶雜亂才有生活氣息。
兩個人剛住在一起,也為這事情絆過幾句嘴,柏西說不過戚尋這種辯論賽出身的選手,逼急了隻能揚言要搬回去,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但他這招意外好用。
最後是戚尋認輸。
現在這個小壞蛋已經完全把客廳劃成了自己的地盤,想怎麼扔就扔。
戚尋想到這兒,有點頭疼地摁了摁山根,很想來支煙。
以前他總覺得柏西家裏人對他過於縱容,現在看來,他也不遑多讓。
光說養寵物這件事,在他以前看來簡直不可理喻,滿天飛的貓毛就夠討厭了。
但是現在怎樣,那隻新得名叫大胖的貓,還不是大搖大擺在他家撒野。
他不由盯著柏西跟大胖看了一會兒。
柏西本來在親貓咪粉嘟嘟的爪子,察覺到後抬起頭,看著戚尋,“你幹嘛一直盯著大胖?你可別想嚇唬它。”
他已經默默認了“大胖”這個名字。
戚尋不屑,“誰要盯著那隻傻貓。”
“那你在想什麼?”柏西問。
他把大胖抱在頸邊,貓咪的小圓腦袋跟他的臉貼著,眼睛都烏溜溜的,一起望過來的時候,
大胖
有種如出一轍的可愛。
戚尋不自覺笑了下。
他說,“我隻是想,我這家庭地位下降得也太快了,等結婚還得了,私房錢都攢不下來。”
他是隨口說出這句話的,帶著調侃的意味,連他自己也沒細想。
但話一出口,客廳裏卻安靜了幾秒。
柏西抱著貓,怔怔地眨著眼,有點不知所措。
他在元旦生病住院的時候,曾經因為困迷糊了,懵懵懂懂地跟戚尋說,以後要是領養了小孩,戚尋會是個好爸爸。
戚尋答應了。
可是他自己睡了一覺就忘記了這件事。
所以乍然間聽見“結婚”兩個字,他滿臉都是茫然。
他當然知道這是開玩笑。
白萱問什麼時候吃他的喜糖,他也是開玩笑回答,說還早的很。
但其實他連想都沒想過這件事。
跟戚尋交往已經是中了彩票,他又怎麼會得寸進尺,希望這個彩票能開出特等獎。
他無意識把懷裏地貓咪摟緊了一點,懷裏的小奶貓輕輕叫了幾聲,在柏西的手上蹭了蹭。
戚尋卻誤解了柏西臉上的茫然。
他以為柏西是被他嚇到了。
也是,柏西比他還小兩歲,大概根本沒想過成家這種事。
所以他抿了下嘴唇,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你待會兒要去洗澡嗎?”
柏西擼著貓,接了話,“我再陪貓貓玩一會兒就去。”
他聽出了戚尋的顧左右而言他,心裏卻掠過一陣說不出的,輕微的失望。
果然,戚尋也覺得這句話冒失了。
他偷偷望了在桌邊的戚尋一眼。
隻見戚尋的神色有點僵硬,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