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你別看我了,哥,你開車好吧。”
戚尋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柏西以前有事求他也會叫 “哥”,從前聽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變成戀人,這聲“哥” 落入耳朵裏,卻有了點別樣的意味。
但他也沒再逗柏西,他覺得柏西已經快被熱熟了。
他開車離開了小區,載著柏西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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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尋定的音樂劇是比較早的一場,看完才不到九點,還來得及吃晚飯。
但戚尋對萬聖節的盛況顯然經驗不足,中國人對這個節日沒什麼真情實感,卻熱衷於聚會與玩鬧。
他忘了提前讓秘書預訂餐廳,處處都爆滿,相熟的幾家私人餐館又離得太遠,兩個人在街上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家還有空位的小餐廳。
店很隱蔽,燈光也不算明亮,空間很窄,門口懸著一串鈴鐺,一推門就能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音,菜單上餐品也有限,主營漢堡。
柏西倒是無所謂,但他望著戚尋西裝革履地拿著個漢堡,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
他沒忍住,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偷偷笑起來。
戚尋側頭看他,“怎麼了?”
柏西收起手機,一本正經道,“沒什麼。”
兩個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時不時就有行人走過,不少年輕人都特地做了萬聖節的節日打扮,穿成女巫或鬼怪的樣子。
戚尋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柏西,“你記不記得,大學的時候,有一年我們幾個社團也搞了個萬聖節舞會。”
柏西當然記得,那時候戚尋已經大四了,在學校的時候不多,難得回來一次就被社長給拉來參加舞會,以至於那天舞會上簡直是爭奇鬥豔。
柏西倒是沒怎麼打扮,穿著毛衣牛仔褲就去了,但是他那天運氣齊爛,抽到了小醜牌,在舞會結束的時候,被懲罰穿女裝。
他想起這事兒還覺得有些丟人。
不過他覺得戚尋應該不會記得,因為那一整晚戚尋興致都不高,大半時間都坐在沙發上。
但他下一秒就聽見戚尋說,“我記得你那一年好像扮了女巫。”
柏西差點把剛喝進嘴的檸檬水噴出去。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戚尋,“你怎麼會記得,你不是在玩手機嗎?”
他那天隻在舞會最後十分鍾被拉去換了裝,出來的時候他還特地看向了戚尋所在的角落,確認戚尋沒有看他,才又是低落又是鬆了一口氣。
戚尋卻不告訴他答案,“你猜。”
柏西當然是猜不出來的,隻能歸結於戚尋記憶力太好。
吃完晚飯,戚尋就送柏西回家了。
走到半道的時候,天下起了雨,等到了柏西家樓下的時候,雨勢已經變得很大了。
雨刮器不斷地來回擺動,雨聲連綿不斷,車窗上蒙了一層薄霧,把外界的一切都給虛化了。
柏西坐在座位上沒動,他心裏還有點不想結束這個夜晚,但又找不到什麼理由。
他側頭去看戚尋,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戚尋卻像是看透了他心裏在想什麼。
車內很安靜,戚尋解開安全帶的聲音都被放大了,他越過兩人之間的格檔,捧住了柏西的臉。
他的嘴唇貼上了柏西的嘴唇,舌尖撬開柏西的牙齒,勾住了柏西的舌頭。
這個吻不再是之前那樣淺嚐輒止。
柏西的睫毛抖得不像話,片刻後,卻又認命地閉上。
他不是第一次跟戚尋接吻了。
但每一次他都覺得神魂顛倒。
他能聽見雨滴啪嗒啪嗒敲在擋風玻璃上的聲音,十一月份,窗外已經十分寒冷,但是車內卻很熱,像某個與世隔絕的藏身之所,而他跟戚尋是一對落單的患難愛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