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

她就像她說的那樣:

——你們可以殺了我,但,絕無法抹去我身為海幽種的驕傲。

一個脆弱得像琉璃一樣的種族的驕傲,就是即便死亡將其打碎,她也要盡力割傷死亡的手!

莊園沉默了,各種馥鬱的香氣之中,多出了一絲血腥味,還有海幽種特有的香氣。

她站在那裏,風撫起她海藻般的發,露出她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的頸。

她天海般清透的眼眸很平靜,就像誰也無法探尋的深海,沉靜得令人沉溺。

一如她最初出現在這些強大的神獸種麵前那樣:

——她站在花叢中,像一隻畫中才有的精靈。而這隻精靈,在努力練習著戰鬥技巧。

陸花白雪隨著她一起倒下去。

插進陸花白雪脖子裏的刀仍要不了它的命,但它掐住她脖子的手卻能要了她的命。

電光石火間,伏焰站起身來。

將倒下的陸花白雪踢飛,“騰”得一下火焰躥起,陸花白雪在火焰中艱難地掙紮。

染了沈容血的刀,帶著海幽種特有磷粉的毒素,麻痹了他的反應。

海幽種太弱小了,隻能用這種麻痹敵人的方式,換取一點點生機。

而這種麻痹,對於強大的種族而言,會很快消退。

沈容白皙纖細的脖子上有半圈淤血,像箍不住她的項圈。

伏焰來到她麵前,向她伸出手。

她喘熄著握住伏焰的站起身,卻又鬆開他,從他身邊經過,走向那艱難地爬到莊園門口的少女海幽種。

她摘下少女身上殘缺不全的幽海靈,塞進少女的嘴裏,用手帕,輕柔地擦去少女的泥血,“他死了,你贏了。”

她好像是在對自己說這句話。

又好像是在告訴少女:欺辱你的人已經死了,你還活著,所以你贏了。

少女抬眸看著沈容,喉嚨裏發出哽咽的聲音,眼淚止不住地順著麵目全非的東西臉流下。

沒有人阻攔沈容,也沒有人上前懲戒她。

“殺死”一隻陸花白雪,值得他們給她一點尊敬。

就是這尊敬持續的時間,恐怕不會有多久。

伏焰大步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將她拽離莊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那隻陸花白雪的家族在陸花白雪種族中很有勢力,你對他下手,是在找死!”

他將她拽到焰車旁,“你是這麼衝動的人嗎?”

沈容走向正棲息地麵的焰鳥,“我看上去很衝動嗎?其實我想了很多。比如說,海幽種居於深海,陸花白雪是沒法兒到達海幽種的棲息地的。”

“又比如說,如果我不做些什麼,或許我就再也沒有自由了。”

她站在焰鳥邊,身體因本能而顫唞,卻不退縮,“法則之主曾說過讓你送我回去,我並不是你選中的物品。”☉☉

可是在別人把她當成他的物品時,他並沒有解釋她不是。

伏焰:“你可以嚐試一下撒嬌,或者示弱。”

“如果那是有用的,我是願意嚐試的。”

沈容隨意地回應,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幹淨的手帕已經沒了。

她向伏焰伸出手,笑道:“請問能給我一條手帕擦擦臉嗎?陸花白雪的血真臭,沒有海幽種的香。”

伏焰沉默著掏出手帕給她。

她對著焰車的鏡麵,仔細地擦著臉,神色如常。

但她微微打顫的手,發紅的眼眶還是在表明,這個小姑娘是害怕的。

可是她裝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伏焰走到她身邊,用手指梳了下她淩亂的頭發:“你要是一直這樣,會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的神域沒有神仔細管理

像個有大致秩序的原始叢林,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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