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寧在身上一摸索,什麼都沒有,“你隨我去寢殿拿。”

蕭宴應該有通行的令牌。

紅昭也將東西收拾好,邁著‘沉甸甸的’步伐跟在秦綰寧後麵,頓時覺得此生足矣。

秦綰寧將人留在外麵,自己進殿找,在櫃子裏翻找了一通,一無所獲,旋即去問龍床上仰麵躺著的人:“紅昭想出宮。”

“令牌在多寶閣的上層。”蕭宴有心無力地回一句。

秦綰寧搬了繡凳,在最上層摸到一塊紫宸宮的通行令牌,餘光瞥見一隻小小的匣子,她好奇,隨手一道取了。

匣子被鎖了,她打不開,“你這藏了什麼寶貝。”

“想知道嗎?”蕭宴坐起身,白色的內衣顯出幾分弱態,眼下更是一片烏青,下顎還有胡茬。

秦綰寧沒成想一夜過來,蕭宴變樣了,憔悴又邋遢,“鑰匙呢?”

“丟了,你拿刀砍了。”蕭宴受不住她異樣的光色,旋即又躺下了,閉上眼睛補眠。

秦綰寧瞪了兩眼,抱著匣子走出去,將令牌遞給紅昭,自己獨自對著匣子發呆。

鎖有些年頭了,都已經生鏽。

“拿刀來,砍了。”秦綰寧朝著內侍吩咐道。

內侍走來,見是上鏽的鎖,建議道:“奴給您砸了鎖試試,刀砍會破壞匣子裏的東西。”

秦綰寧忽然不想打開了,玉人和畫像讓她心有餘悸,不打開是最好的。

“算了。”她將匣子抱起來,轉身回到屋裏。

宮娥們在這時魚貫而入,將備好的菜肴一一放在食案上,她隨意看了一眼,端起一碗白米飯就去裏殿。

“吃飯嗎?”

蕭宴不動。秦綰寧不再問,將白米飯放在榻前的小幾上,自己折轉回去吃午膳。

小匣子就被她靜靜地放在食案上,一麵吃,一麵看,匣子不過巴掌大小,不知能放什麼東西,玉佩嗎?

若是一枚玉佩,也不值得蕭宴這麼珍藏。

一頓飯吃下來,如同嚼蠟。

吃過飯後,嶽徠又來了,胖嘟嘟的身子映入眼簾,秦綰寧坐在窗下,目光落在他胖肚子上,“國舅近日辛苦了。”

“為殿下分憂。”嶽徠笑笑,眼神極為銳利,“朝臣詢問殿下可要迎回陛下?”

“你覺得呢?”秦綰寧轉開目光,落在屏風上,屏風後隱約可見榻上的被子動了動。

嶽徠卻道:“一山難容二虎,殿下,您覺得呢?”

“朝臣是什麼意思,讓他們上奏疏,送來本王看看。”秦綰寧道。

嶽徠為難了,“不瞞殿下,奏疏都送往樞密院,臣沾不得手。周衛欺負臣不懂,一直不肯將權交給臣。”

“這樣啊。”秦綰寧明白了,嶽徠是想讓她和周衛爭奪理政的權力。周衛監國是蕭宴的意思,嶽徠有兵權可強壓一頭,但無法撼動他的根基。這就是文臣與武將的區別,當然,嶽徠什麼都算不上。

她有些不明白,嶽徠要兵沒兵,要能力沒有能力,是怎麼走上今日巔峰的位置。

“這樣,你將周衛找來,本王見一見,你讓群臣上奏疏,議一議何時迎回陛下。”

嶽徠言道:“殿下想試探他們的意思?”

“嗯,試一試,辛苦國舅了。”秦綰寧擺擺手,靠在小榻不願動彈了。

嶽徠遲疑,從他的角度去看,‘淩王’神色如舊,瘦小的身子幾乎被迎枕遮掩,顯得弱小而無助,他忽而有些放心了,‘淩王’並無傳聞中的能耐。

嶽徠笑了,得意的笑,“臣這就去辦。”

等人走了,秦綰寧赤腳下榻,走到龍床前,“你到底打的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