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它,嘲笑一句:“真可憐。”
他直接推開了門,貂兒一躍而進,蕭宴比它更快,逮住後腿丟了出去,自己大咧咧地走近秦綰寧。
“綰綰。”蕭宴宣示自己的主權,捏了捏她的臉。
秦綰寧少不得又被他折騰一番,日落黃昏的時候,蕭宴才離開,回到宮裏後,大婚的禮服送來了。
精美無暇,莊重大氣。
周衛在一側候著,蕭宴就瞧了一眼,“收著吧。”
“您試試?”周衛小心道。
蕭宴不耐:“不試,做你的正經事。”
周衛大氣都不敢喘熄,太子大婚的禮服分明很大的正經事,他拿出一封送來的文書遞給太子:“楚王一出城就病了,帶病上路,下麵的人都說楚王、說楚王……”
後麵的話不敢說了,蕭宴接過話來:“誇他能幹,不顧病體也不耽誤行程,這招苦肉計可真厲害啊。傳孤的話,送大夫過去,悄悄下些猛藥,讓他真的帶病上路。”
你要好名聲,孤就幫幫你。
周衛領命,又說道:“大婚那日,婚車由東華門入,秦家姑娘的婚車從北門出。”
東華門莊重,北門蕭索,一看就知高低。
婚禮由皇後操持,陛下鮮少過問。皇後故意定在同一日,就想打壓淩王的銳氣,人不在京內還讓陛下這麼掛心,若不給些苦頭,隻怕還想著越過太子去。
周衛知道但不會說出來。
蕭宴聽後也沒有異議,“照皇後的吩咐去辦,另外送些賞賜去朱府。”
周衛眼皮子一跳,“不如等朱家女兒入宮後再賜?”
“現在就去,江家氣勢太大,強自抬高江家隻會讓旁人看低皇家。”蕭宴堅持道。
“臣這就去辦。”周衛揖禮。
“不,孤擬禮單,你去送。”
周衛頭大了,太子這麼一來,皇後那處又要不高興了,沒辦法,誰叫他是太子的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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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賜送到朱府,江家人很快就知道消息了,江夫人憤恨不平,自己的女兒死了,便宜了庶女不說,如今又讓別人打自己的臉。
江夫人出身詩書門戶,滿腹才情,她的女兒江朝露秉持她的意願,當初才提出不讓太子納妾的事情。
現在她又想攛掇庶女去告訴皇後,庶女不聽話,遲遲不肯跟皇後說話,這才有了現在的事情。
江夫人嘔死了。
江蒹葭聽聞後沒有說話,對銅鏡梳妝,珍珠粉美白很有用,她的肌膚白了不少,比起以前,更漂亮了些。
嫡女特地過來找她商議,見到那張臉變白了以後心中又是膈應,她的女兒若還活著,也輪不到江蒹葭。
她氣恨,又陪著笑臉:“蒹葭。”
“母親來了。”江蒹葭繼續看著鏡子,並沒有起身行禮問安的意思。
江夫人咬牙裝作不在意,故作親昵道:“夏日裏荷花開了,娘娘宣你進宮看荷花。”
江蒹葭對鏡扶了扶發髻上的金步搖,步搖上有一翠羽,精美華麗,這是皇後賞賜下來的,也最得她喜歡。
江蒹葭故意炫耀皇後的賞賜,江夫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誰叫她的女兒死了。
“母親讓人備好車馬,我這就去進宮。”
江夫人一句大話都不敢說,“母親這就叫人去準備。”
江蒹葭得意地笑了,她可沒有忘記嫡母當初帶她來京是做什麼的。
車馬備好以後,江蒹葭風風光光地入宮,世家女子作陪,唯獨沒有去請在雲華宮裏待嫁的‘秦綰寧’。
角落裏的小內侍左右看了一眼,仔細尋找著他家王妃的蹤跡,沒成想,竟然撲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