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秦綰寧輕斥,眼前的蕭宴一直在笑,她不屑去看,心中也在暗自思考淩王。
這時,蕭宴離開了。
秦綰寧猛地鬆了一口氣,淩王二字深入骨髓。
蕭池被逼起兵,秦家受到牽連,前陳皇帝令人來捉拿她的父親入京受審。父親知曉此行一去無回,狠狠心,也跟著起兵對抗前陳。
後來蕭池占了上風,不少人聞名而至,父親也跟著投在他的軍中。舊日的下屬成了皇帝,秦家是有些惶恐的,但父親漸漸地在軍中有了一席之地,蕭池登基為帝後,親封父親為胡國公。
與此同時,還有其他四位國公爺。
五人手中握有不少兵權,但在登基後,陳國公侯德義先交出兵權,蕭池不肯,後來其他四位國公爺也跟著效仿,一來二去,蕭池才收回五人的兵權。
陳國公與蕭池是拜把的兄弟,當年同在徐州效力,陳國公的做法讓人不喜,卻迎合了皇帝的心思。這時,傳出了皇帝有意立侯家女為太子妃的旨意。
也就是那個時候父親發覺蕭宴開始動秦家,接著,將她送走。
從始至終,件件大事中都沒有淩王的身影。
蕭宴今日過來,句句不離淩王,難不成中間有許多她不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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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日就是東宮的大喜事,東宮眾人都在忙碌中,進進出出,宮門各處放行得很快。
中宮也撥了不少人去幫忙,明華公主留在了中宮裏,日日聽著東宮的內侍婢女來稟事。
新朝新氣象,又是宮裏的第一件大喜事,皇後極為重視,處處求精致,樣樣爭取奢華。
尚宮局來詢問太子妃寢殿的擺設,皇後一口道:“精致些。”
明華卻道:“不可,力求文雅才是。”太子妃江氏與她們都是不一樣的,江家是士林之首,品味傾向於雅致。
皇後不聽,“太子妃是將來的國母,不能寒酸,再者你父皇的意思很明顯。”
明華不再勸了,倚靠著椅背,聽著皇後繼續吩咐下去,桌椅需用最好的木頭,屏風要用前朝珍品,殿內地板陰寒,又需鋪就柔軟的地毯。
不僅如此,就連太子妃的鑾駕上都需用金子雕刻的車頂,又用上了夜明珠,奢靡之極。
明華心思淡了,時至今日,她也不去爭權,累了倦了,駙馬一死,她的魂魄也跟著去了。
皇後吩咐了一下午,直到太子蕭宴來了。
蕭宴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腰間懸一玉,雅致端方,俊美修目,宮娥瞧見後都低下了腦袋。
皇後歡喜招呼人過來坐下,明華識趣地讓出一側的位置,蕭宴坐下。
皇後將冊子遞給他:“你看看哪裏不如意,再教她們改,你是太子,細枝末節都不能疏忽。”尤其在淩王麵前,萬不可丟了顏麵。
蕭宴興致闌珊,走馬觀燈般看了一眼,隨手就放下,“尚可。”
“你上點心。”皇後恨鐵不成鋼。
蕭宴這才道:“娶太子妃娶的是端莊賢良,這麼大的動靜會讓文人覺得大周搜刮民脂民膏,不然哪來這麼多的銀子。母親還是一切從簡,江家不會在意這些。您想爭些顏麵也好,但這個時候不穩妥。此時不是炫耀,而是安撫民心。”
蕭家是前陳的臣屬,踢開主子,自己登上皇位,文人墨客口誅筆伐下,名聲會難聽,江氏唯一的作用就是安撫文人。
皇後這麼一辦,江家未必領情,隻會覺得皇室沒腦子,辦事都不會辦。
“那怎麼辦?”皇後瞬息也明白過來了,開口詢問明華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