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和一些喻莘認識的有昊氏族人一起,混在200人的奴隸隊伍中。因為有他事先吩咐,今天監管者沒有拿皮鞭——獻給神國的祭品不容許出現傷痕,但監管者粗暴依舊,不時狠狠推搡一把。

“快點走!”粗暴的監管者狠狠一推,朔猝不及防,一個踉蹌。

喻莘呼吸都差點停了,看一群人走路看出了好萊塢大片的緊張感。

“去把那個監管奴隸的叫來。”喻莘冷聲道,他已經習慣在神殿的人麵前不露情緒。

青藤最喜歡他這樣不帶絲毫情感的清冷聲音,立刻使了個眼色,服侍的少年恭敬領命,快步跑下高台,去找那個人了。

人很快被帶到,監管奴隸的人這輩子也沒有想過自己能麵見最尊貴的神靈,跪伏在地上激動到顫唞。

喻莘厭惡地剜他一眼:“叫他去旁邊跪著。”

沒有人敢問為什麼,奴隸的監管者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惶恐地求饒,甚至還想抱住喻莘的腳哀求。喻莘敏捷地閃開,不帶任何感情道:“把他帶到太陽最烈的地方,跪到太陽下山才準起來。”

“是。”推搡過朔的監管者被帶走。

喻莘從椅子裏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他冷漠地掃視金字塔腳下的獻祭圈,朔和池等人分散在三片花瓣裏,看他們的舉動像是裝作不認識的,這又一次驗證了喻莘的猜測——他們是通過各種方式混進來的。

喻莘勾起嘴角,滿意道:“祭品準備得很好。”

青藤激動得表示是他的榮幸。喻莘掃過他低下的頭顱,這個人真的非常奇怪,殘暴、專製,卻沉迷於他冷漠俯視的態度,明明掌控一切,卻喜歡在這樣的他麵前低下頭,偽裝臣服。

抖M嗎?

喻莘眸光幽深,他的冷漠不全然是裝的,自從想起從前的記憶,這種世界與我毫無聯係的漠然便時不時會占據他。

他一邊借由這樣的占據偽裝出能令青藤臣服的模樣,一邊又不停提醒自己不能迷失,他還要逃出去,他還要跟朔在一起。

想起朔,喻莘又不得不用力壓下上勾的嘴角。

他竟然來救他了,他真的來了。

準備好後,獻祭儀式很快開始。

朔站在其中一個奴隸的獻祭圈裏,周圍的人都特別惶恐,他們既不敢違背神的意願擅自逃跑,更害怕下一刻就會死在這裏。

朔站在惶恐的氛圍裏,餘光一瞬不瞬地注意著喻莘那頭。

他和池等人扮做奴隸混了進來,而另一半人則由豹帶領,等在周圍。他們計劃獻祭過程中尋找機會,製造混亂,然後帶著喻莘逃跑。

逃跑後,有昊氏的部落大概也待不下去了,他們準備逃進草原深處,天大地大總有活下去的辦法。

遠處,金字塔頂端,那個無人敢直視的身影一步步邁下階梯。

噠,噠,噠——

因為金字塔特殊的結構,他邁在台階上的每一步都能清晰聽見。

喻莘掃過巨大獻祭區裏的物品,十頭劍齒虎是這裏全部的劍齒虎力量,銅製刀劍也已經大半進了獻祭圈。他把獻祭區域畫成花瓣的形狀,每個區之間互相不關聯,獻祭的時候便可以分開獻祭。

喻莘繼續往下走,並邁步靠近了朔所在的那瓣全部是奴隸的區域。

儀式中安排了舞蹈的流程,篝火燃起,數十名戰士排列好隊形,學習野獸的嘶吼,然後跳起極具爆發感的舞蹈。等這個舞蹈後,便是最最令人激動的獻祭環節。

然而舞蹈剛剛開始,喻莘手臂抬起,五朵花瓣的正中央白光乍現。

熾烈的光瞬間照得人都不敢睜開眼睛,場麵出現一瞬間的停滯,而後有人驚聲大呼:“劍齒虎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