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莘的大豆種植經曆過一次失敗後,總算順利育出了幼苗,並且已經成功移栽到了部落外開辟的田地裏。
他指導台鹽氏種地的同時,也沒有放鬆自己的部落,有昊氏同樣開辟出了田地。等新的部落房屋建好,建房屋的那些俘虜可以調過來種地。
等到幾年後,他們的各種作物逐漸有了一定規模,部落的食物來源就能更豐富更穩定了,也許還能有餘力養殖更多的牲畜。
其實他挺想圈養河馬和鱷魚的,這兩種動物的皮雖然咬不動,但是肉很香。
喻莘一邊吃東西,一邊跟朔閑聊他的想法,說著說著他想起來:“鹿說他在移栽上還有點疑問,我跟他約好,一會兒去教他的。”
喻莘還挺喜歡這個台鹽氏人的,他有一雙圓圓的眼睛,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相比這裏的其他人,看起來不具有攻擊性。
朔皺眉:“你是神使,憑什麼讓你去教他?”
“神使也要交朋友啊。”喻莘道。
相比起天天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喻莘還是喜歡過得隨性一點。如果所有人都隻會怕他敬他,那日子就太無趣了。
“我跟你一起去。”朔道。
喻莘:“我天黑前就回來,你不用陪我,而且就在部落旁邊。”
朔堅持:“我陪你。”
喻莘多看了他兩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他忙低下頭,掩飾自己有些興奮的情緒。
朔坐在他側麵,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碰到對方,旁邊的熱量不停傳遞過來,喻莘的手臂悄悄展開一些,手肘挨到了朔手臂。
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奇異的滿足感卻油然而生,仿佛有細微的電流竄過全身,它刺激著每一處神經,每一塊肌肉,每一個關節,仿佛是按摩與撫慰,又仿佛是清晨的鬧鍾,讓全身都緊張起來。
喻莘抬手夾了一片肉,他的手肘輕擦過朔的皮膚。
朔有些癢,但沒有讓開,他有點僵硬又有些舒適地停留在原地,等喻莘再夾肉。又隔了一會兒,他悄悄地,悄悄地往喻莘的方向挪了一點,側麵傳遞過來的溫度更加明顯了。
山洞裏隻剩木炭安靜燃燒,不時因為喻莘的扇子而亮起點點火星。
默默無言又各懷心思地吃完飯,兩人一起收拾好東西,往部落外的田地走去。
一路上,喻莘又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如果我拉住他的手,他會有什麼反應?
兩人的距離不遠不近,大約一個拳頭的樣子,腳步稍微走偏一點,手就會碰到一起。當然,喻莘決定忽略是朔的手碰到自己的手臂這個事實。
他是神使,神使怎麼會矮呢?
不存在的。
喻莘的手幾次抬起,又默默放下。
田地離部落很近,沒一會兒就到了,喻莘有些鬱悶地錯失掉了機會。
他側眼偷看了一眼朔,朔目視前方,絲毫沒有雜念的樣子。
他都不著急的嗎?喻莘鬱悶。
也許是原始部落比較單純,或者朔的年齡相對還小,他除了這樣那樣對自己好,竟然一點毛手毛腳的小動作都沒有。
快點來毛手毛腳啊。
我絕對不會喊流氓的。
他的心思一邊亂飛,一邊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田地周圍沒有人,但是一旁的林子裏卻傳出人聲。似乎有兩個人在對話,喻莘聽出其中一個是台鹽氏的鹿,另外一個低沉的男聲是誰,他認不出來。
鹿說:“……我隻是要學習移栽,……”
那個低沉的男聲道:“怎麼學?像這樣嗎?用你的……來換取神使大人的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