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幾年過去,一道門差點將他們隔在了兩個世界。
陳添向來認為,功過不可相抵,喜悅也不能填補遺憾。他最知道那種遺憾的感覺,是即便接受了所有的現實、所有的不圓滿,也會偶爾發呆,好像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找不回來了。
久而久之,你甚至都不記得丟的是什麼。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帶你去圖書館吧,現在是春天了,那邊的花開得特別漂亮,肯定不比西西裏特遜色。”陳添又笑起來,風風火火地拉著殷綏往圖書館跑。
雖然他認為遺憾無法填補,也不必刻意填補,端的是平和淡然,哲學大師。但此時此刻,他又衝動地想要做一些以往他認為的無用功。
可他錯估了海棠花開的時間,要4月份呢,還差幾天。
圖書館也必須要學生卡才能進去。
陳添一顆心哇涼哇涼的,鬱悶地用腳踢著小石子。石子滴溜溜地滾著,滾到了殷綏的腳邊,被攔住去路。
那隻腳往前邁了一步,陳添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殷綏抱住了他,他們在還沒有開花的海棠樹下相擁,天色已晚,圖書館前來來去去的學生們沒有注意到這裏還站著兩個人,笑鬧著從不遠處的鵝卵石小路上走過。
“你幹嘛啊。”陳添悶聲說話。
“求安慰。”殷綏揉了揉他的後腦勺。
到底是誰安慰誰啊。陳添不說話了,手卻悄咪咪地抬起來,捏住了一點殷綏的衣服,好半天憋出一句,“我眼鏡歪了,新買的呢,別弄壞了……”
殷綏沒忍住笑出來,“那回不回家?”
回家是個好主意。
兩人來了又去,像春日裏刮過的一陣風,沒留下什麼,倒是把一個掉落的花苞帶了回去。隻開了一盞燈的屋裏,熱戀中的情人在耳鬢廝磨。親吻掠過耳畔時,殷綏意外在陳添的後衣領上發現了它,小小的,像一個潛藏的驚喜。
陳添迷迷瞪瞪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抬頭看著他。殷綏便隨手把那花苞放在了牆邊的的置物櫃上,扶著他的腰,低頭在他耳邊低語。
熱情和克製,有時並不衝突。
紳士和流氓,也在一念之間。
陳添大約又被美色衝昏了頭腦,但他向來是個聰明人,製定計劃時,就該早早猜到最後的結局。
結局什麼都好,除了他的腰。
第二天,陳添又起晚了。
睜開惺忪的睡眼,窗簾遮著光,讓他一時分辨不清現在是幾點。視線掃到床頭櫃,兩副眼鏡放在一起,鏡架互相勾著,噯昧不清。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陳添揉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下,旁邊就伸過來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低頭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肚子餓了嗎?”殷綏問。
“餓了。”陳添順勢滾進他的懷裏,舒舒服服地又賴了一會兒。殷綏擼著他的後腦勺,直到把他的毛都給哄順了,才起身下床。
“你再躺一會兒,今天早餐喝粥?”
陳添趴著,懶得開口,翹了翹腳丫子權當回答。等到殷綏出了房門,他才看到放在另一邊床頭櫃上的電腦,看來殷綏已經醒了一會兒了。
廚房裏,殷綏煮了陳添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等粥煮好的時間,他又回衣帽間換好了衣服,順道去臥室叫陳添起床洗漱。
陳添又是掛在殷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