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汽水瞬間正色,“沒有的事。”

他實在慫得太快了,讓周圍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橘子汽水惱怒地瞪過去,但無濟於事,pink lady便小聲給陳添科普:“據說橘子家裏家教很嚴,但他是小兒子,所以相對自由一些。”

陳添不自覺地瞄了眼他的紅發,“那他說去酒吧……”

Pink lady給了他一個“懂自懂”的眼神,兩人在無聲中得出了相同的答案,看著橘子汽水的神情,不由多了幾分憐愛。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裏離酒店不遠,我們不如走回去?反正還早嘛!”

走回去?

這是什麼智障提議。

黑殺正要反駁,卻聽禍水笑眯眯地說:“好啊。飯後消食,正好。”

那托一臉驚疑,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距離,“從這裏到酒店一共3.1km,這個距離好像有點遠啊……”

“遠嗎?”加百列疑惑反問,“都是年輕人,不會這麼點距離都走不了吧?不會吧不會吧?我隔壁老王家的鵝都能暴走五公裏呢。”

眾人看看禍水,又看看加百列,陰謀,這一定是什麼陰謀。

都是遊戲玩家,他們忍不住用遊戲思維來思考問題,譬如路上有沒有什麼埋伏?會不會有什麼陷阱?走著走著說不定會有人掉隊,苦尋無果後,第二天在河裏發現他的屍體。

陳添就說:“走走也沒什麼不好的嘛,真宙你說對不對?3.1km遠嗎?”

真宙如實回答:“不遠。”

對於一個曾經當過兵的人來說,3.1km根本算不了什麼。Pink lady聞言,猶豫片刻,剛想開口,便瞧見陳添衝她眨眨眼,說:“餐廳裏有小電驢,借你。”

Pink lady會心一笑。

可陳添根本不知道,這裏麵沒什麼陰謀,有的隻是臨時起意。說要走回去的那個人是臨時起意,因為今天天氣好,抬頭看,夜色很美,他不想那麼快地跟大家分開,所以鬼使神差地說了這個提議。

禍水會附和,不過是想隨便坑大家一把,誰讓他是馬拉鬆選手,根本不怕走路。而加百列隻是嘴賤而已,單純的嘴賤。

等到陳添的話一出,那些本來不想走的懶人,突然就不懶了。一雙雙眼睛盯緊了他,想起了他在討論區的諢號——逆子。

跑路,這不是甜酒販賣最擅長的嗎?

“一起走吧?”

“大家難得聚一次,都是緣分啊,送我們一程不過分吧?”

“走走走,一起走吧。”

“走吧走吧。”

“我們一起走,還能多聊會兒天。”

“甜酒販賣,認識你真是太開心了。”

“你今晚住哪個酒店啊?不如跟我們一塊兒住吧?哦對了,你是本地人,本地人那就是東道主啊,更要送我們一程了。”

“明天也不用你去送機了,現在就送吧。”

“嗯?嗯???”陳添被一群人推著往前走,說是眾星拱月都不為過,但他慌啊,慌得一批,回過頭喊救命,卻發現SS的其他人也自顧不暇。

唯一一個沒人敢動的殷綏,正在跟rich說話。兩人都戴著眼鏡,周身彌漫著一股屬於精英的磁場,仿佛隨便跺一跺腳,就能震撼S市金融圈。

哪有空管什麼兒女情長?

陳添,就這樣被綁架了,被命運裹挾著,踏上了前往酒店的漫漫征途。

直到走出去好幾百米,他都想不通,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在春天還沒有到來的冰冷的街頭,大半夜的,跟一群傻逼夜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