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綏一說陳添就懂了。上一任國王,也就是路易十四的父親好大喜功、昏庸無道,紮克先生的故鄉“流離之地”會變成如今這幅鬼樣子,就跟他脫不開關係。白騎士家族的老公爵為保護流離之地的數萬民眾,不惜公然反抗王室的決議,雖然最終沒有撕破臉,可也導致王室與白騎士家族離心。
老國王忌憚白騎士家族,怕他們日益壯大,擺脫控製,於是就娶了別的貴族女子當王後,也就是路易十四的母親。
王後性情柔弱,根本管不了丈夫,而他生性風流,也根本不把王後當回事。
路易十四這位王子殿下,在前期並沒有多少存在感,常年遊走在宮廷之外,甚至沒人知道,他還去過精靈族的聖地。
多年後,等到路易十四遊曆歸來,圖察王室的格局就變了。一場血腥政變,將路易送上王座,而偌大的王宮自然也空了下來。
路易十四不是為了名聲就會心慈手軟的人,老國王的一切都被他抹殺得一幹二淨。王後早年因病去世,而老國王也沒別的子嗣,所以他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連未婚妻都跑了。
陳添又想到另一件事,問:“你當初因為第一次國王遊戲麵見國王,為什麼拿到的獎勵卻跟路易十四有關?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布局反殺了?”
殷綏:“是,也不是。”
陳添就知道他是故意賣關子,但能讓他賣關子的真相,必定非同凡響,他忍不住繼續問:“到底是因為什麼?”
殷綏:“第一次國王遊戲的獎勵,不是國王給的,是神。”
“神?!”陳添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音量,說完了才後知後覺地捂住嘴。眼睛卻還直勾勾地盯著殷綏,目光灼灼。
“神賜我三分之一的神格。”殷綏勾起嘴角,“這有點像赫舍爾的精靈轉化,隻不過我的轉化方向跟他不一樣。”
“那你……”陳添又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他,甚至壓抑不住自己的驚訝,上手去摸——沒什麼特別的啊,還是普通人,所以,“你拒絕了?”
殷綏聳聳肩,“否則我為什麼會得到路易十四的賞識。他對你都隻有1%的好感,但卻賞識我,是因為我拒絕了神的邀請。”
陳添都震驚了,雙手還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胳膊,眼神裏異彩連連。他明白了,他都想明白了,如果按照路易十四說的,連王室也不過是神的傀儡,那麼對於滿大陸亂跑的自由的冒險者,神會沒有想法嗎?
第一屆國王遊戲說不定就是個幌子,從這些人裏麵選拔出一個最強的,給他甜頭,讓他順從、屈服,不就又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三分之一個神格,連一半都不到,好劃算的生意。
這麼一想,一切就形成一個了閉環。所有人的舉動都變得合理,各方的立場、彼此之間的明爭暗鬥,都合乎邏輯。
如今冒險者們又因為王室和反抗組織的陣營分成了兩派,互相爭鬥,可不也合了神的意?至高無上的勝者,隻需俯視一切螻蟻,他們的掙紮,都不過是笑話。鬥得越凶,他們就越開心,越放心。
越是身處黑暗的人,就越會渴望光明。
在對真相一無所知的民眾眼裏,光明是誰?光明是神。
《遙遠傳說》這個遊戲,還真是沒有不可能。如果當初silver選擇的是接受,恐怕就是另一種新的走向了。
第一次、第十一次的國王遊戲,應該都是最重要的。第一次預示了路易十四後來的反殺之路,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