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2 / 3)

他眸色緩緩,手指輕輕撫摸著那根金簪,突然又將那簪子遞到了薑嬈麵前。

食指與中指相挾,男子穩穩當當地將那簪子插入她的發髻處。

薑嬈微抬著頭,望向他,目光明烈,豔豔若桃花。

就在他即將開口起聲之際,突然看見了匣中藏匿的一片小帛。於是他又動了動手指,將那小帛抽了出來。

是一片明黃色的綢帶。

薑嬈在一旁瞧著刈楚的動作,竟覺得莫名地緊張起來。

微斂住了呼吸,她也朝刈楚的雙指間望去,他攤開了綢帶,上麵的兩個字赫然映入目中。

筆道遒勁,正是皇帝親筆,朱墨飄然:

——滾吧。

看到這兩個字,刈楚忍俊不禁。身側的女子還一時摸不著頭腦,剛準備詢問這究竟是何意,身形卻被人一攬。

“怎麼了?”她下意識地道

那人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阿姐,去洞/房。”

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笑意。

薑嬈立馬低低地“呸”了一聲。

自刈楚回京後,便變得愈發不正經起來了,他經常會旁若無人地勾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喚一聲:“阿姐。”

隻因她出征前,曾賤兮兮地對他說過,如若想讓我教你行房之事,你便叫我阿姐呀。

每當她咬牙切齒地看著那男人厚著臉皮臥於榻上,麵目嬌羞地輕喚一句“阿姐,快來呀”時,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實在是......

太羞恥了!

譬如此時,冊拜大禮後,他抱著她跨過高高的火盆,在一片嬉笑聲中將房門闔上。

轉過身,笑眯眯地望向同樣一襲大紅色喜服的薑嬈。

薑嬈被他這種眼神盯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腦海中又兀地浮現出一首句話來:

我與將軍解戰袍。

紅燭輕晃之際,男子隻手撩過紅綃帳,輕輕壓了下來。

他鬢角的發被梳理得一絲不苟,眉眼中也滿是些精神氣兒。傾下`身來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的笑意更甚,雙眸明燦如月,又精細似彎刀。

薑嬈被他輕輕摁著肩膀,抵在榻上。耳旁的青絲沿著被褥上的紋路,相互交織。

那人於她的耳邊輕輕喚了一句阿姐,聲音繾綣。

再往後,她便聽不清對方在呢喃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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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場春雨落下來時,遙州城城主府內,正是一派......雞飛狗跳。

夏蟬與子鳶各捧一個小手盆,麵色忡忡地望向正坐在榻邊吐得昏天黑地的薑嬈。床邊女子身披裘袍,整個人被雪色的袍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從遠處望去,略顯幾分臃腫之態。

看著她吐得麵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夏蟬皺著眉頭上前,連忙叫下人又打了水,沾了毛巾往女子的麵上擦拭去。

自從薑嬈懷有身孕的消息一傳來,夏蟬便忙不迭地搬入了城主府,好與子鳶一同照顧她。

自她搬進來的第一天起,薑嬈便同夏蟬說她已是自由之身,不必再如此辛苦。加之子鳶這丫頭心細,手腳也靈絡,隻需子鳶一人,便可以將自己與腹中胎兒照顧得很好。

夏蟬卻不依,一麵替對方將腿麵兒上的褥子攏好,一麵道:“我伺候姑娘慣了,這麼久都伺候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日兩日的。再說了,姑娘現在是特殊時期,切不敢怠慢了。”

這段時間,她又怎能不陪在嬈姑娘身邊?

見著對方麵色執著,薑嬈也沒再多說什麼,讓她留在遙州城了。

刈楚曾在荷花殿對薑嬈說,遙州城是整個大魏最美、最為壯闊的地方,此話一點兒也不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