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薑嬈抬眼, 望向他。
男子歎息:“我最多隻能勸勸子培,如若他意已決, 我怕是無權幹涉他的心意。”
薑嬈吸了吸鼻子,沒有吭聲。
瞧著她麵上委屈極了的表情,刈楚又揚了揚聲:“不過,我盡力,盡力讓子培打消了娶夏蟬的念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這才點點頭。
見她也不再哭了,刈楚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半步, 靜靜凝視著她。
她被對方盯得渾身不自在,又念著夏蟬還在門外吹著冷風,便一心隻想著離開這裏,朝男子福了一福。
聲音柔軟:“民女多謝殿下,殿下大恩大德,民女永生難忘。”
不過她還有事,得先離開荷花殿了。
刈楚也看出了她的去意,垂了垂眼,望著她緊攥著袖子的手,突然又發聲:“薑嬈。”
她就是個妖精。
男人的眸色動了動,又不著痕跡地掩了去:“我還是很好奇,你當初,為何要隻身一人離開荷花殿。”
是他待她不好嗎?
他恨不得,將世上所有的珍貴、所有的赤誠都給了她。
他恨不得將自己的一顆心挖出來給她。
聞聲,女子離去的步子明顯一頓,她隻覺得心頭有萬千情緒,卻無法明說。
話有口而情難開。
她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我不過區區一個妓子,膽敢肖想一直留在荷花殿……”
“誰這麼和你說的?”刈楚的心頭突然一緊,又逼近。
讓她又生了一絲壓迫感:“什麼?說、說什麼?”
“妓子,”他一擰眉,“這些話,都是誰同你說的?”
薑嬈一愣,“謝雲辭”這三個字在嘴邊打了個圈兒,還是沒有被她說出來。
她知道的,即使是謝雲辭不同她講那些話,她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敢妄想刈楚會給她些什麼。
他以後,會有更多的見識,也會有更多的抱負。倚君閣對他來說,將永遠是個汙點,一個會被他想盡千方百計去抹去的汙點。
而她薑嬈,也會成為那汙點的其中之一。
她就這樣想著,麵上卻不動聲色。
刈楚站在一旁,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又歎了一口氣來:“薑嬈,你完全不必多想的。你先前,是多麼不卑不亢的一個女子,如今怎麼又成這樣了呢?”
變得如此畏頭畏尾、戰戰兢兢。
她仍是背對著他,沒有吭聲。
不知何時,她的身份已變成了她的一道無法打開的心結,亦成了她與他之間,無法跨越的一道天塹。
他不在意,他可以不在意,可她,又如何去裝著不甚在意?
“殿下,您如今已貴為十五皇子,您以後,也會遇見諸多女子,也會有諸多動情的時候。”
譬如,他對尹沉璧,再譬如,他對“小竹”。
那個被喚作小竹的女子,曾在他眼盲的時候陪他渡過那段最艱難的時光,而他,也是在不知曉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對她動過心,不是嗎?
謝雲辭說的沒錯,一旦男人有了權勢,就往往不再貪圖眼下的苟且,他會有額外的、更多的追求。
比如金錢,比如名利,再比如……女人。
薑嬈是第一個給過他溫暖的人,但絕對不會是唯一一個,這一點,她看得很明白。
更何況,她已經重新活了一輩子,這條命是老天爺額外施舍給她的,她又如何敢去再奢求其他東西,如何去妄想他身旁的王妃之位?
莫說正妃,就連做側妃,她都是想也不敢想。
她與他之間,不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