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
“這我也認得,是阿姐的名字。”
“記性蠻不錯的嘛。”她誇了刈楚一句,他不好意↓
從馬圈跑出來後,他第一時間便跑去水池洗手。
“刈楚?”
還在兀自發著呆,隻覺後背突然被人輕輕一拍,轉過頭,恰見芸娘站在背後,對他輕輕一笑。
刈楚連忙用手抹了一把臉,“婆婆,怎麼了?”
“方才婆婆招呼著嬈姑娘,倒把你給忘了,還沒吃飯吧?”
少年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嗯,婆婆,我不餓。”
“早飯都沒來得及吃,怎會不餓?”芸娘笑著把他拉進了屋,讓他坐在桌前,給少年遞了雙筷子。
“快吃吧,怕是到了晚上,我們就更沒有時間照顧你了。”
“好。”
少年的手微微一頓,不著痕跡地夾了一塊魚肉放在碗裏,又低下頭去扒白米飯。
心裏卻細細揣摩著,芸娘的那句“晚上沒有時間照顧你”的含義。
正在發著呆,一陣幽香突然傳來,霎時間就縈滿了少年的鼻尖。
這香氣的主人,刈楚再熟悉不過了。聽見薑嬈的腳步聲,少年並沒有抬頭,又拿著筷子夾起了一塊魚肉。
“你喜歡吃魚肉?”
少女看起來心情大好,坐在桌子前,也拿了一雙筷子,“喜歡吃,便多吃些,正在長身體呢!”
言罷,她又夾了一塊又一塊的魚肉給他,直到他的碗上隆起了一個小山丘,刈楚終於止住了她的手。
“阿姐,夠了,夠吃了。”
什麼長身體,她還沒有他大呢。
可刈楚卻不去反抗她,隻要是她說過的話,無論對錯,他都不敢去反駁的。
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引得薑嬈抬了頭,轉眼之際,就見七婆婆敲門走了進來。
芸娘連忙站起來:“可是謝公子來了?”
她的聲音裏,盡是遮掩不住的激動。
那七婆婆並未理會芸娘,朝著正襟危坐的薑嬈,徑直說道:“嬈姑娘,六姨說你莫要打扮了。”
薑嬈隱隱蹙眉。
“七婆婆,請問這是為何?”
不是約好了她,要一同泛舟嗎?
對方的聲音又尖又細,如一把刀,直直戳進了少女的心窩。
“謝公子去了連枝姑娘的屋子,說是今晚便留在那裏了。”
執著筷子的手一抖,下一秒,那雙筷子“啪嗒”一下便落在了桌子上。
刈楚聞聲抬頭,瞟見少女的麵上,有著一閃而過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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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羅衾微寒。
薑嬈連連翻了好幾個身,透過窗戶,瞧著掛在枝梢的月亮,隻覺那月光皎皎,格外逼眼。
漫天的月光,照得她睡不著。
說好約了她泛舟,為何又獨獨進了連枝的房間,可是她在那天惹惱了他?
手裏揪著被角,她的心緒遲遲難安。薑嬈並不是在意謝雲辭對連枝突如其來的獨寵,而是在謝雲辭的寵愛裏,她能否分得一杯羹。
若是讓她與連枝一同為謝家妾,薑嬈也是願意的。
重活了一世,她的心境已大不如從前了,隻要在這亂世之中能好好活著,隻要能錦衣玉食地活著,她便已經很知足了,哪管什麼男歡女愛、卿卿我我?
不知不覺地,她低低歎了口氣。
“阿姐?”
屏風那邊終於出聲了。
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