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很喪氣,身為一個男人,保護不了家人,也保護不了一個女人,還要讓女人來為他擋刀,為什麼他這麼沒用,他恨不得現在躺在這兒的是他自己。

周念念枕著胳膊,從下往上偷看他的臉色,道:“是挺沒用的。”

秦樺聞言,更受打擊,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殿下責罰奴吧,是奴沒有保護好殿下。”

周念念:“按罪你是該被砍頭的,但本宮救了你,再殺了你的話,那救人的意義是什麼?”

秦樺聞言輕輕眨了下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周念念岔開話題問他:“你為何想要親手處理英國公府的案子?”

秦樺聞言收起了方才的喪氣感,眼裏閃過冷冽的光,沉聲道:“方才遇襲的時候,奴沒有為殿下做什麼,而今想要親手嚴懲惡賊,為殿下報仇。”

若是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恐怕一輩子心裏都難安,而英國公府的人,尤其是駙馬何紹垣,先是利用湯浴池謀害不成,而今又直接派出刺客來刺殺,此等卑鄙無恥的男人,他為之不齒。

他欠長公主一條命,若不是長公主,現在說不定他已經命赴黃泉。

想到這裏,他表情更加陰沉。

周念念不知道他內心這麼波瀾起伏,隻隻覺得他現在有點不對勁:“你既然說自己沒用,那這件事你能辦好麼?”

秦樺磕了個頭,鄭重行了大禮,道:“請殿下放心,奴一定給殿下的一個滿意的答複。”

周念念點點頭,扯起一抹微弱的笑,又開始打感情牌:“你不要因為此事而愧疚,本宮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下意識就替你擋劍了,說起來也算是本宮自己活該。”

秦樺聞言又想起了周念念撲過來抱住他,在他懷裏吐出一口鮮血的場景,他感到心裏一陣難受,眼眶又酸澀得很,連忙忍住眼淚道:“您放心,下次一定是奴擋在您麵前。”

說罷他又堅定道:“不,奴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他早該預料到今晚的事才對,是他太過於放鬆警惕了,以後他絕對不會再這麼掉以輕心。就像是曾經的秦家,就是因為輕信了旁人,而落得個抄家流放的罪名。

周念念又道:“別說自己不行,要說自己行才是,你還要給你家族平反,隻有讓自己變強起來才對。”

秦樺點頭:“殿下說得是,奴一定謹記。”

[我覺得秦樺好像受了刺激。]

[小丁:那可不嘛,你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現在對你感恩涕零,恨不得對你掏心掏肺。]

[也沒那麼誇張吧……]

[小丁:怎麼沒有啊,你沒看到我可看到了,他好幾次差點哭了。]

[啊……我們是不是把人家騙得太慘了?]

[小丁:哼,宿主,你不要那麼婦人之仁,我們所做的都是為了讓他能夠成為一個棟梁之才的同時又能夠罩著你,你沒覺得這次的事對他影響很大嗎?說不定他就奮發圖強勵精圖治了。]

周念念從懷裏摸出一個令牌,輕咳一聲道:“這是長公主令牌,見令牌如見本宮,你拿著它便沒人敢為難你。”

秦樺抬起頭,意識到她的想法,一種又緊張又歡喜又沉重的情緒湧上來,他伸出手鄭重地接過令牌。

周念念:“這件案子牽涉很廣,英國公府這些年仗著本宮的身份做過的事兒你都要查出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若是為難你,你隻管辦事,讓他們來找本宮講理。再讓夜英撥給你十個影衛方便你辦事。”

秦樺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輕呼一口氣,叩頭道:“奴不會讓殿下失望。”

周念念擺擺手:“去吧,本宮要歇息了。”他再不出去,她感覺自己一直趴著,胸都要壓凹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