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才是命格特殊的意義吧。
特殊管理局的人早已通過時景歌的這些話腦補出了一個又一個故事,看向時景歌的眼神格外敬重,時景歌現在的心神都在旁邊那該死的聞旭生身上,完全沒注意他們,隻想趕緊把人送走。
他們弄清了真相,自然不會多打擾時景歌,隻是在離開的時候,齊齊向時景歌行禮。
“您永遠是帝國的英雄。”
不能公之於眾,也不能記錄下來,這樁驚心動魄的事情或許永遠都隻能有幾個人知道,從此被徹底封禁在特殊管理局的檔案裏。
但是這個自小活在陰謀裏、幾乎搭進自己半生的年輕人,依然是整個帝國的英雄。
時景歌送走他們,微微有些怔楞,好一會兒,他才回頭抱住聞旭生,喃喃道:“我好像……對這裏有一點歸屬感了。”
時景歌的手搭在聞旭生的腰側,聞旭生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好一會兒,他低頭咬住時景歌的耳根,“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討論這個?”
時景歌:“?”
很快,時景歌就腦海中除了聞旭生,旁的什麼都沒有了。
最後,半夢半醒之際,時景歌喃喃道:“……毛球呢?”
聞旭生動作一頓,鎮定道:“出去玩了。”
時景歌應了一聲,很快睡下。
聞旭生為時景歌收拾好,貼心地掖好背角,安安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披上衣服,打開了門。
隱身在外、已經將自己全身的毛數了一半的毛球看到聞旭生,險些哇的一聲哭出來。
它終於可以進屋了嗎!
屋是進了,但不能上床,趁著時景歌睡熟,聞旭生抓起毛球,去陽台談了半個小時的話。
毛球哭了。
果然,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第二天,聞旭生就拉著時景歌回了深海的宮殿,在那裏他們舉行了婚禮。
雖然觀禮者隻有一個毛球。
同時還承擔了證婚人的重任。
還是個花童來著。
時景歌第一次來到深海,對什麼都很好奇,聞旭生常年沉睡,以前對這些也都不感興趣,也從來沒注意,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他有王後了啊!
王後對這些感興趣,他當然也感興趣了。
於是,身兼數職的毛球身上又多了一個重任。
導遊。
在深海住了幾個月之後,時景歌又和聞旭生回到了陸地,倆人帶著毛球在一個度假星球度了個蜜月,然後才回了那個星球,給袁玉涵送去了一大堆特產。
袁玉涵見到好友自然是很開心,倆人聊了很久,還打了幾局遊戲,末了袁玉涵問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說吧,”時景歌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道,“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袁玉涵看著他,有些悵然,“你變了點。”
“有嗎?”時景歌微微一愣。
“嗯,”袁玉涵用力點頭,“這是好事。”
“時家人……來找過我,不止一次。”
“他們問我當初你在醫院的那些事,我一時沒忍住,就說了。”
“時先生和他的夫人也回來了,他們想見你,”袁玉涵撓了撓頭,“就求到我這裏來了。”
“我沒有答應啊,但是我覺得吧,這個事還是要告訴你比較好。”
“你要見嗎?”
時景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有些悵然,“別見了吧。”
見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們注定不可能重新開始,沒有辦法做回家人。
見了麵什麼都改變不了,還會讓大家回憶起那難堪的事實,到最後,說不定還是把那些天說得話再說一遍,戳傷別人的同時,又何嚐不是揭自己的傷疤?
那這一麵,又有什麼好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