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吾恨他們都來不及,你卻來找吾幫忙?當真是好大的笑話。”
狐千染皺眉,肅然沉聲道:“雖然不清楚尊駕與那位水奕之間到底有何糾葛,但這近萬年過去了,三界早已沒有水奕此人的存在,想必不是已然飛升,就是早已作古。尊駕若肯潛心修煉,想來也不會一直被困在此處,冤冤相報何時了,執念何其苦?是時候放下了。”
“飛升?作古?執念?放下?……”九幽赤炎蟒眼神迷惘地喃喃自語,片刻後,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說得輕巧,你們可知,水奕為了覆滅九幽赤炎蟒一族,刻意隱藏身份接近吾,花言巧語騙取吾的真心,最後竟親自率領三界修士誅殺了九幽赤炎蟒一族,還將吾秘密囚禁於此。直到某一日,水奕捉了一隻血魔關進這洞裏,吾才從他口中得知,他體內竟也也流著一半九幽赤炎蟒的血脈,之所以利用我覆滅九幽赤炎蟒一族,其實就是為了幫他母親報仇,自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來過,上萬年過去了,吾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有沒有心?如果有,吾真想親手挖開來看看,會是種什麼顏色!”
“尊駕與水奕之間的故事確實令人感到遺憾,不過……”洛清玄心下一動,頓了頓繼續道:“尊駕與其在這意難平,倒不如早些設法重獲自由,正所謂‘上窮碧落下黃泉’,飛升也好,作古也罷,都該親自去尋那人問個清楚明白才是!”
九幽赤炎蟒聞言陷入沉默,良久,才吐著蛇信冷笑開口:“嗬,別以為吾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誆騙吾出去,好幫你們滅殺血魔。”
洛清玄蹙了蹙眉,義正言辭道:“尊駕誤會了,洛某所言句句發自肺腑!消滅血魔固然重要,但如果能讓尊駕解開心結重獲自由,何嚐不是好事一樁?”
九幽赤炎蟒默了默,道:“你倒挺會說話,虛情也好,假意也罷,想讓吾出手也不是不行,但吾有兩個條件。”
洛清玄眼前一亮:“什麼條件?”
九幽赤炎蟒娓娓道來:“其一,禁錮吾的這個法陣叫五行六道困魔鎖妖陣,若想破陣,就必須與人結契,有了契約靈獸的這重身份,吾就不必再受製於這五行六道困魔鎖妖陣,所以,吾將會從你們二人當中,選取一人結契。”
“沒問題!”洛清玄麵不改色,但心下忍不住暗自竊喜,突然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吾觀你二人進洞時舉止甚為親密,想必你們之間關係非比尋常吧?”九幽赤炎蟒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洛清玄聞言一臉黑線,紅著耳根往旁邊挪了挪,同狐千染拉開一米遠的距離。
狐千染見狀笑意滿滿,點頭道:“確是如此,尊駕好眼力!”
九幽赤炎蟒冷笑道:“所以,這第二個條件,便是讓你二人自相殘殺,最後有命活下來的那一個,才夠資格同吾結契,做吾唯一的主人!”
“什麼?”洛清玄麵上的血色陡然褪盡,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狐千染怒目而視:“這算什麼條件?分明是刻意刁難!”
“吾很好奇,你們會選擇三界蒼生,還是身側之人?哈哈哈……”九幽赤炎蟒語氣戲謔,笑聲也是陰惻惻的。
洛清玄偏頭同狐千染遙遙對視一眼,短暫的眼神交彙後,洛清玄神色凝重地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九幽赤炎蟒:“我們怎知尊駕所言是真是假?如若今日我們之中當真有一人殞命與於此,屆時尊駕若是反悔了不認賬,那我們該找誰說理去?”
九幽赤炎蟒想了想,覺得對方有此疑慮也屬正常,便發了一個心魂大誓,保證守諾,決不食言。
隨即一副高高在上看好戲的姿態,似笑非笑地衝對麵的兩人說道:“開始吧,誰死誰活,你們………”
然而,他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對麵的洛清玄竟然二話不說,抬手一劍貫穿了狐千染的心髒。
狐千染唇角含笑倒在了血泊之中,洛清玄眼角泛紅,但一言不發。
這麼直接了當?說殺就殺?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九幽赤炎蟒看著這一幕,徹底傻眼了。
按理說,不是應該先依依不舍的互訴衷腸一番?然後交代遺願哭上一場,最後才拔劍相向決戰生死?
竟然……真的死了?
事後,同洛清玄結契後的九幽赤炎蟒幻化成人形,竟然是個眉清目秀紅發少年,名字叫赤彥。
赤彥可憐兮兮的抓著頭發含淚懺悔,他可以對天發誓,對地發誓,他不過是瞧見那兩人關係好有點眼酸,所以隨便尋了個借口打算刁難捉弄一番,他是真的真的真的沒想讓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