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臻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菲菲倒向自己的冰冷的毫無溫度的身體,心中一驚。
怎麼會這麼冰?
再摸她的額頭,一鼓滾燙自掌心傳來,焦灼猶如烈焰。
“菲菲--”
“菲菲--”
牧少臻快速將暈迷的菲菲抱起,抱入車中。
“先生”進入牧家別墅時,傭人們紛紛問好,並連忙讓開路。
當他們看到牧少臻懷裏抱著一個陌生女人時,個個都驚訝得張開足以塞得下雞蛋的嘴巴,半天沒合攏。
牧少臻抱著菲菲向樓梯走去。
他將渾身濕透的她放在床上,關上門,迅速地脫掉她身上濕潤的衣服,在衣櫃裏翻出一件她以前的衣服給她換上。
當他忙好這一切時,才開始換掉自己身上濕答答的西服,接著他又快速地抱起菲菲下樓。
車子一路直奔醫院。
醫院高級病房。
“先生,醫生來了”
“這位小姐疲勞過度,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又淋了雨,所以才會高燒四十度,打針吃藥後,一定要好好休息,這樣感冒就會好的。”醫生站起身說道。
牧少臻點點頭。
醫生走後,他坐在董菲菲的床旁,在水裏撈起毛巾,幫她擦幹臉上的雨水。
菲菲,為什麼你總是讓我放心不下?為什麼你總是讓我心痛不已?
牧少臻心疼地看著菲菲,以往倨傲的雙眼已然不在,此刻透露著深深的柔情,還有點點的憂傷。
抬手,輕撫上眼前的臉龐。
精致的完全找不到一絲缺點的五官,雖然跟之前很不一樣,但卻奇異的散發出同樣的美,宛如當初那般純淨安然。
收回手,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掖好被子,琥珀色的眸子凝睇著眼前人兒的臉,眼眸裏麵有的是濃的抹不開的溫柔和一絲絲的寵溺。
偶爾,他的眼睛瞥向掛瓶,觀察裏麵的藥水的殘留量。
病房裏柔和的燈光,灑出的淺色光芒虛化了他的睫毛,卻也描深了他的輪廓。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終於停了。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是一種淡到極致的青色,隱隱透著透明的白,像是燒好的鈞窯瓷器薄而靜的釉色,又像是過了十五六的月色,依然是清清亮亮展撲開來,卻是殘的。
奶色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從縫隙中露了進來。
病床上,菲菲蒼白的臉龐在一米陽光的照耀下,泛起一絲光澤。
牧少臻坐在椅子上微閉著眼。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牧少臻睜開眼,本能地掏出自己兜裏的手機後,才發現原來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拿起菲菲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單欣”二字,牧少臻按下接通鍵。
“菲菲,你昨晚去哪裏了?怎麼沒回家啊?感冒好些了沒啊?……”單欣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
“單總,你好,我是牧少臻”
聽到牧少臻低沉的聲音從菲菲手機傳出,單欣一愣,牧少臻?菲菲的‘老公’?菲菲昨晚跟他在一起,難道說他們已經……
“牧總,你好。請問菲菲在嗎?”
“什麼?她高燒住院了?……在XX醫院?……好的……”
牧少臻掛上電話沒過多久,單欣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你來了。”牧少臻從椅子上站起。
一夜沒睡,此刻他的臉色有些憔悴,眼眸裏有幾條血絲隱隱若現。
“牧總,你已經照顧菲菲一夜了,回去好好睡一覺,這裏就由我來吧。”
在牧少臻正想開口時,單欣又微笑著補充說道:“菲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照顧她是應該的。再說今天是周末,我也有時間。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