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攤著寫了一半的試卷, 大太陽曬在還沒幹的字跡上, 反射著細碎的光。
下午一點多正是困的時候,易塵良耷拉著眼皮困頓地打了個哈欠,拉過書桌前的立式風扇對準自己,準備睡個午覺。
意識混沌著剛要睡過去, 枕頭邊的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他瞬間清醒過來,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睡覺呢?”↓思↓兔↓網↓
“沒睡, 正準備睡。”易塵良又打了個哈欠,“你幹嘛呢?”
“剛從食堂裏出來。”雲方那邊聽著很吵, 他似乎是往旁邊走了幾步找到了個安靜的地方,“兩點又要去上課。”
易塵良皺了皺眉,“你胳膊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好的差不多了。”雲方左手握了握拳頭, “你自己在家記得吃飯,不餓也得吃。”
“嗯,知道。”易塵良在床上翻了個身,身後的電風扇吹得汗濕的衣服貼著後背,“你們有假嗎?”
“有,中間有個五天的小短假。”雲方道:“你想去哪兒玩?”
易塵良自打出生起就沒離開過蕪城,他想不出來,“跟著你。”
雲方在電話那頭笑出聲來,是那種很愉悅很輕鬆的笑,“不怕把你偷偷賣了啊?”
“不怕。”易塵良也跟著笑起來,“你什麼時候放假?”
“還有一個來星期。”雲方歎了口氣,“在這裏天天做題,都快懷疑咱倆的智商有問題了。”
“哎,可別這麼說。”易塵良樂得翻了個身,“咱倆各論各的,你是你是,覺得還是挺聰明的。”
“這時候你倒是各論各的了?”雲方左手發癢,偏偏兩個人隔得太遠隻能通過電話交流。
“一碼歸一碼。”易塵良仰麵躺在床上歎了口氣,“還有一個多星期啊。”
“想了?”雲方聽見他歎氣問。
“想。”易塵良對他向來十分坦誠,“你住院住了兩個月,阿姨看你看得死緊,手都摸不到,好不容易等你出院,還沒等開心,老何就把你拎北京去了。那麼大一個男朋友,形同虛設。”
最可氣的是他之前好不容易能單獨和雲方住一晚,結果沒說多少話他就困得睡了過去。
“還形同虛設。”雲方被他逗樂了,“看來成語沒少背。”
“你再不回來趙小小都能下地跑了。”易塵良道。
“聽你胡扯,小小都沒學會爬。”雲方一邊往教室走一邊和他打電話,“困了你趕緊睡。”
“嘿——你這人。”易塵良氣道:“剛要睡你就一個電話把叫醒,現在不困了你又要趕睡覺。”
“那就再聊個十分鍾的……”
雲方到集訓營一個多星期,兩個人每天都通一個電話,說得還都是諸如此類十分無聊的廢話,偏偏還都樂此不疲,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聊完也不知道說了多少廢話。
快要上課,雲方準備掛電話,囑咐易塵良,“少吃點雪糕,晚上別熬夜,睡前記得喝牛奶。”
“嗯,知道了。”易塵良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你也別熬夜,笨點就笨點吧,題做不出來就算了,以後養你。”
“看你是皮癢了。”雲方給他氣笑了,聽他打哈欠就催他睡覺,“行了,快睡吧。”
易塵良有點不舍地掛了電話,盯著天花板出神。
還有一個多星期啊……
——
唐意這天來走娘家,跟妹妹唐思約好一起,唐思帶著孫遠來的時候唐意正在幫老太太包餃子。
“二姨。”孫遠很有禮貌地喊人。
“遠遠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