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得出國一段時間,這樣叫我怎麼放心。”

溫喻指尖簇地一冷。

“你要出國?”

“嗯。”衛嶼回到位置上,握住溫喻纖細的腰,感受著掌心總算厚實一些的弧度,輕聲說:“那幾個崽子總算打出國門了,熊平在國外也進修得差不多,我順便接他回來管理公司研發。”

衛嶼回來直播了半年,就逐漸退出了直播圈,開始著手組建自己的戰隊。

句號和何天加入了戰隊,成功將隊伍從次級聯賽抬進了KPL,退役後全都留在隊伍做教練工作。

熊平對遊戲開發產生了興趣,最開始衛嶼隻是嚐試,而後很快就從自己動手創造世界中找到了樂趣。

他通宵做出了雛形,將以往一起學習的幾個室友喊了出來,幾人一拍即合,就立項了第一個遊戲方案。

幾年時間過去,遊戲公司在衛嶼手中經營地有聲有色。

市場方麵的事情他時常會請教溫喻,在師父帶領下,如今也算得上半個管理專家。

可把好不容易才做足心理建設,讓自己接受衛嶼不喜歡管理公司這件事實的楚檀,氣得好幾天沒緩過勁來。

話說回來,當年衛嶼擔心楚檀指責而緊張地要死,沒想到楚檀隻是輕巧地一瞥:“幹嘛,你不就私下偷偷做那啥主播嗎,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海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租房子,還活得有滋有味,連我送給你的那輛車都養得起。”楚檀拍拍兒子的肩,輕笑:“以為我不會查的嗎?”

衛嶼咬緊了牙:“原來你送我車,是刻意用來探我私房錢的?”

楚檀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

什麼是塑料母子情?

這就是真正的塑料,都已經塑成菜市場批發聚乙烯了。

溫喻算了算日子,衛嶼這次出國,恐怕沒有兩星期都回不來。

咽下喉頭不舍,溫喻悄聲道:“注意安全。”

“就這麼?”衛嶼低頭看著他,眉帶笑意,“我的學長,你隻有這句話想跟我說嗎?”

結婚那麼多年,衛嶼還是改不掉他喜歡喊溫喻學長的習慣,每次聽到都會讓溫喻一陣麵紅耳赤。

“你還想聽什麼?”溫喻被他握住手臂,語氣頓時軟了八分。

如果被其他員工看到溫喻這幅樣子,恐怕會嚇掉下巴。

借著燈光,衛嶼仔細地閱讀溫喻幹淨漂亮的臉。

這家夥,恐怕這輩子都說不出幾句情話吧。

衛嶼抱住溫喻,看著學長在他的懷中被輕易撩起情意,衛嶼吻了吻他的鼻尖:“我要你教我畫一張素描。”

“素描?”溫喻沒明白。

衛嶼勾起唇,凜冽的眉眼間出奇地柔軟,沒有一絲傳聞中冷麵冷情的氣氛。

“沒錯,素描。”衛嶼回憶著,“就是像我們大學時候一樣,我們不需要任何顧慮,沒有壓在肩膀上的一切責任,隻有你和我,以及一張畫紙。”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衛嶼捧起溫喻的臉,認真地凝視著他,視線仿佛能望穿那對清亮的眸。

“你知道嗎,當初在被你握住手腕,指導著筆尖走勢的時候,我感覺。”衛嶼聲音很輕:“這就是我未來人生需要的一切。”

溫喻瞳孔微顫,抿住唇,默默點了點頭。

他到樓下買來了筆和紙,壓在用來工作的辦公桌上,握住衛嶼的手,一筆一筆地繪畫。

衛嶼安靜地任由他握著,仿佛這一刻他是一根人形的巨大畫筆,隻聽命書寫出溫喻腦海中的一切。

一副圖很快畫完。

畫麵上,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站在講台上,挑著被刀劃傷的左眉,凝望台下擁擠推搡的人群。

眼底滿是濃鬱不羈的野性。

隔著半條校道的不遠處,一身白衣的青年緩緩走過,無意間回頭望了一眼。

那一瞬,仿佛時光穿越了浩瀚長河,來到他們相識的瞬間。

涓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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