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沒說話,態度也看出來了。

“那要不要枕在我的大腿上,像小時候那樣?”鍾傾榆再次提議道。

林夙這次動了。

鍾傾榆笑著小小地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林夙走過去,別扭地躺了下去,枕在鍾傾榆大腿上。

“你說你一直跟著我,不會是我做那……”林夙試探地問道。

“行了,我來到這邊一直很虛弱,哪來的力氣看你倆?這次好不容易才攢出力氣跟你見麵的。”鍾傾榆美目一橫,把書拍他腦袋上,省得他亂想。

“那馬戲團夢裏那個想拉我出去的白色影子是你嗎?”林夙撿起一塊小樹葉,拿著把玩。

“是我。”鍾傾榆毫不遮掩。

“……這是夢,還是真實存在的?”林夙眼睛看著小樹葉,思緒跑得遠遠的。

“你覺得它是夢,它就是夢,你覺得它真實存在,它就是真實的。”鍾傾榆的聲音很飄渺。

“真好啊,我也想要花園。”林夙長長感歎了一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你要走了嗎?”林夙懶洋洋的問道。

“我唱歌給你聽吧。”鍾傾榆合上書,突然說道。

林夙閉上眼睛默許了。

動聽婉轉的歌聲從鍾傾榆的唇齒泄漏而出,她唱是那首林夙哄秦以霜睡覺的歌謠。微風再次輕輕吹過,吹亂了這對母子的發絲,也在柔軟的心底吹出一陣陣波瀾,蝴蝶飛舞,停靠在鍾傾榆的秀發上。

鍾傾榆的身軀化作散發著白光的細沙,從撫摸著林夙側臉的手腕開始被微風吹散。

“媽媽。”林夙睜開眼睛,心結解開,他釋然地望著細沙隨風飛舞,“輪回順利。”

鍾傾榆一愣,轉而笑了出來。

她搖搖頭,沒告訴他送他進來已經用盡了她全部力量,她是憑借著強大的毅力才能存留到現在最後見林夙一麵。

生於大地,消散與大地。

人間很好,但她不想來了。

……

鍾傾榆消散,夢境破裂,林夙站在一片虛空中,再次睜開眼睛是放大的秦以霜臉。

“醒了?”

林夙:“……”

雖然他很喜歡秦以霜,但是這還是很嚇人。

“那是什麼?”林夙指著床頭那束插著亂七八招鮮花的瓶子。

“哦,準備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我聽到你說夢話,想要花園,”秦以霜聽到之後不想去看他,紅著臉把花瓶遮住,“我現在還沒錢給你買花園,就想著能不能插幾隻不同的花先湊合送你。”

可他沒想到,他插得那麼醜!

“遮什麼?挺好看的,這可比花園好多了。”林夙心一暖,伸手拿過花,放在手裏看。

你就是我的花園。他在心中無聲的說道。

“你做了什麼夢。”秦以霜搶過花,放在桌子上。從昨天晚上起,看見林夙情況正常起來,他又變得硬氣起來。

“夢到了我母親。”林夙淡定地說道。他覺得餓了,自己打開桌子上的保溫盒看看早上秦以霜給他帶了什麼過來。

“你母親?”秦以霜記得林夙很討厭他母親,而且林夙平時也沒起那麼早,“那你怎麼樣?”

“沒怎麼樣,挺好的。”林夙自己下床洗臉刷牙,他現在沒了幻覺,也不會忽然偏激,刷完牙洗完臉就慢悠悠地回來喝粥。

秦以霜根本不信他:“你又撒謊!你昨天晚上才跟我說再也不會騙我的!”

“沒有,是真的。我說了再也不會騙你就不會騙你了。”林夙目光真誠地說道,他是真的釋然了。

“你說不說!”秦以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