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霜:“……不必了,我覺得我很正常。”
季樂祁花了點時間跟秦以霜說了林夙的情況,又提及了注意事項,在最後結束談話的時候提醒對方:“他這種情況其實很危險。”
秦以霜抱著林夙的檢查報告回頭。
季樂祁繼續說道:“他跟我說他自殘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幻覺中殺死了你,有傷人傾向的話,還是遠離點比較好,沒準哪天就不是在幻覺中殺人了。他的社會能力沒有衰退,表達能力也不錯,還是存在治愈的可能的,你真的確定不換到封閉病房嗎?瘋起來也好治療。”
說是“存在治愈可能”,其實兩個人心裏都清楚,不能徹底治愈,隻能說可控,減輕部分症狀。
“該分手就分手吧,別賠上自己的一生,你還年輕。”季樂祁看了下時間,他要在準確的時間去食堂打飯。
“算了吧,換到那種病房他就真的瘋了。”聽到季樂祁說封閉病房,秦以霜拒絕了,他也沒說要不要分手。
他見過季樂祁口中的封閉病房,純白的空間壓抑地人喘不過氣來,裏麵空蕩蕩的,幾乎什麼也沒有,就連床的棱角也被純白的布包裹起來。房間裏沒有衛生間,隻有床底放著個尿壺。
讓林夙用尿壺的話,醫生和他總要死一個。而且待在那種地方,會“死”掉的。
秦以霜拎著報告仰著頭呼氣,再用報告拍了拍自己腦門。
秦以霜前腳踏出辦公室的門口,季樂祁後腳就讓在外麵等的秦以寒進來。
秦以寒一進來,就笑眯眯地跟季樂祁說道:“同意捐獻。”
季樂祁提了下眼鏡:“……別發瘋了,關於你弟弟我有事要跟你說,說完我還要去吃飯,還是說你想來我這裏看看腦子?”
秦以寒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你一個肛腸科醫生為什麼會幫人看腦子?”
季樂祁高三畢業那年喝醉酒的晚上,嘴裏喊著要成為一名優秀的肛腸科醫生,導致秦以寒一直認為他是個肛腸科的醫生。
他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林夙是因為肛腸問題住得院,他覺得就林夙這個人品,起碼得是個直腸癌吧。
季樂祁:“……”
……
秦以霜抱著報告剛走到林夙病房的門口,秦以寒便繞開人群衝了過來,他急促地將地麵踩得砰砰響,不顧形象地上前抓住秦以霜的手怒喝道:“分手!你趕緊給我分手!”
“放手!秦以寒!你抓疼我了!”秦以霜沒料到秦以寒像瘋狗一樣直接衝過來,死死攥住他的手。
“醫生都跟我說了,我不管你想怎麼樣!但是像他這樣的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很危險?他是個精神病,萬一他哪天拿刀砍你怎麼辦?”秦以寒注意到旁邊人看過來的目光,他深呼一口氣音量逐漸放小,但他依舊緊緊抓著秦以霜不放。
季樂祁跟他說了很多東西,並給他看了一些病曆,跟他說了林夙的情況。
秦以霜沒說話,使勁掙紮著脫離秦以寒的桎梏,他厭惡秦以寒這種強勢的行為。
“你不分手我們兩個就斷絕關係,你馬上拿著身份證遷出這個戶口本,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秦以寒甩開他的手,惡狠狠地威脅,“你最好給我想清楚,到底是誰養活你的!你現在住的房子是誰的!”
秦以寒算盤打得很好,秦以霜還是個學生,沒有工作,現在住的房子包括所有的生活費用都是他出的,離開了他,秦以霜根本沒有辦法生活。
秦以霜停止了掙紮,開口說道:“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