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東已經開始在一樓客廳找能砸門的家夥事兒了,季斐才慢悠悠地從樓上下來,他亮了亮手裏的鑰匙,告訴戚棠東:“這門隻能用鑰匙開,如果把鎖弄壞了,以後棠棠就隻能和我在這裏天荒地老了。”
聽見這話,戚棠東在文玩架子上拿的奇石,到底還是沒砸下去,他問季斐:“要怎麼才能把鑰匙給我?”
季斐看向戚棠東,眼神裏流露著不舍與渴望,他溫聲軟語,仿佛祈求一樣地說:“我隻是想和你談談。”
戚棠東撇嘴:“我又沒把你拉黑,有事打電話不行嗎?”
季斐還沒說話,戚棠東連忙舉手告饒,坦白道:“我是不太愛回你信息啦,誰讓你老發些不知道怎麼回複的東西我現在都結婚了,當然還是和你保持距離比較好啊。”
戚棠東覺得自己解釋得挺好,季斐聽得是忍了又忍。
曾幾何時,戚棠東這樣特殊對待的人是自己季斐和戚棠東,是大學校聯誼會上認識的,兩個人從戀愛到分手,都是季斐掌握節奏。
那時候的他們都隻是窮學生,但戚棠東夠努力,他在編程上很有天賦,靠著機緣巧合打出了點名氣,也賺到了靈躍的第一桶金。
小情侶嘛,賺到錢第一時間肯定是分享給對象,季斐看著戚棠東銀行卡到賬的餘額信息,第一次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季斐是學金融的,畢業後最好的出路也就是給別人打幾年工,攢些人脈,然後再自己找個項目去創業可是這些對於他來說都太遙遠了。
戚棠東興高采烈地告訴季斐,自己隻要再做四五個這樣的大單子,他們就能在首都買房付首付了!
從小流離失所的戚棠東,對房子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戚棠東對其他事情沒追求,他能想到的花錢辦法就是買房子。是個沒什麼規劃的規劃。
不過季斐不這樣想,他覺得自己何必等畢業,何必等將來。
於是在季斐的勸說下,戚棠東將錢投出去開了公司
後來的事情順利得不像話,有戚棠東的技術,季斐的能力,靈躍引擎很快在市場上站穩腳跟。並且作為大學生創業的新興產業,靈躍在各種地方都得到了政策上的優待。
季斐作為公司對外發言人,越來越受到吹捧,在兩人畢業前夕,這家剛出現沒兩年的公司,竟然已經將上市提上了日程。
成功人士,青年企業家,無時無刻不存在的誇讚,讓季斐有些飄飄然。
再加上看著逐漸壯大的技術團隊,季斐甚至生出了戚棠東憑什麼和自己平分股份的想法。
相戀數年,兩個人因此第一次發生打情罵俏之外的爭執,季斐希望戚棠東就回家等自己養,做一顆菟絲花,纏繞在大樹上就好,戚棠東當然不會同意。後來兩人倒是沒有分手,因為季斐很快就求和了。
在商場的應酬,難免有各種誘惑,季斐也是男人,他看膩了戚棠東,想在外頭找刺激。
季斐有一段時間,迷戀上了個大學生,和戚棠東當年一樣,遭受命運的不公,依然朝氣蓬勃,積極向上。季斐覺得這樣的人,才能給自己帶來愛情的滋味。
季斐沉淪其中。
然而那個大學生卻在套到公司情報後,無情地跑路了,害得季斐損失了個大單子。
也是這時候,季斐意識到感情是多麼靠不住的東西,季斐以己度人的,開始懷疑戚棠東也有獨立出去,搞垮靈躍的想法。於是季斐更加理直氣壯,他毫無心理負擔的,做了個局,確認了戚棠東當年在公司的投入,僅占現在公司市值的5%。讓戚棠東從靈躍的大股東,變成了純技術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