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裕神情變得淡漠,切換下一張照片:“而且還沒有賠我。”

“……”

盛奕心虛地瞥了榮裕一眼:“下次你過生日我送你台無人機,行了吧。”

榮裕微勾起唇,滿意地“嗯”了聲。

下張照片是在體育場上,盛奕跑步拿了第一名,戴著大大的獎牌過於興奮地把榮裕撲進跳遠的沙坑裏。有潔癖的小天使微擰著眉撐坐起來,遮陽帽掉在旁邊,一臉寶寶不開心。旁邊的淘氣鬼絲毫沒有注意到小天使的表情,還很有精神地對著鏡頭比耶,笑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這張我記得!是二年級的運動會。”盛奕拍著床大笑,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說:“那時候我不知道你那麼怕髒,後來你好幾天對我愛答不理的,我還以為你是感冒嗓子疼不想說話呢。”

榮裕就靜靜看盛奕笑,等他笑夠了,指著照片裏盛奕被沙子磨破的膝蓋:“好笑?看看你自己的腿,很危險。”“嗬。”盛奕懷疑地眯起眼:“你當時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理我。”

確實不是。

大家都是小孩子,誰能想那麼多。

小時候榮裕確實很怕髒,那種很多人踩過的沙坑對他來說是噩夢一樣的存在,是絕對不會去報的項目。

所以當時被盛奕撲進無數細菌和病毒中,榮裕的內心是崩潰的。

還好現在學習精神醫學,懂得自我療愈,榮裕的潔癖已經好了很多。

拿開盛奕在他肩膀上無意識捏來捏去的手,榮裕默默切換下一張照片。

一起趴在被窩裏看了幾十張照片,盛奕時不時故意找過去的借口挑撥榮裕和他打鬧,越來越精神。

榮裕擼起睡衣袖子看了眼手臂上明顯的牙印,兩個虎牙的凹陷格外深。

嘖了聲,榮裕輕鬆扣住盛奕的兩個手腕按到枕頭上,用另一隻手的手背輕輕打了下盛奕的臉:“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被聽見。”

盛奕鬧得額前發絲淩亂,在床邊台燈的映照下眼眸瑩亮清透,還微微喘著氣,無所謂地壞笑:“那你別跟我玩啊。”

定定俯視著盛奕與眾不同的眼睛,榮裕忽然催眠般被吸引,漆黑的眸色漸漸往眼底沉澱。

榮裕用拇指的指腹摁住盛奕的一顆小虎牙,感受著指腹略微刺痛的尖銳:“我現在合理懷疑Ares真的是你生的。”

盛奕順勢咬住榮裕的手指,榮裕打量著盛奕不自覺的表情,用觸覺最敏銳的食指控製住盛奕的舌頭。

像是摸到貝殼裏的神秘生命,牙齒後的舌尖過分濕軟,脆弱到令人產生了破壞欲。

“不許發出聲音。”榮裕冷冷命令。

第79章 快樂

從冰島回來, 兩人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盛奕摘了很多庭院裏的桑椹,又和榮裕一起去花店買了向日葵,去祭拜盛奕的父母。

天氣晴朗, 樹葉蕩著微微的清風。

墓園的環境很好。

兩個墓碑就挨在一起, 周圍很幹淨,似乎一直有人來清掃。

憑著記憶找到媽媽的墓碑,盛奕摘下帽子單膝跪到墓碑前,放下桑椹和向日葵, “媽媽,我來了。”

盛奕伸手小心地觸摸墓碑上的遺照。

女人燦爛的笑容不曾留下歲月的痕跡, 永遠定格在美麗綻放的歲月。

榮裕摘下帽子陪在盛奕身邊,在心裏對盛奕的母親表達的感謝。

“我考上B大了, 油畫專業,前段時間還舉辦了第一次畫展,很多人喜歡我的畫。”盛奕出神地看著照片, 目光安靜而平和,忽而一笑, “這些你都知道了吧。我能感覺到,你不在這裏,你一直在我身邊。”

低頭輕輕呼出一口氣, 盛奕眼底還是有點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