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如果覺得痛,隨時叫我。”護士說。
榮裕禮貌應:“好。”
等護士走遠,榮裕危險垂眸,用手指掂了掂盛奕的臉:“記住你今天的行為。”
“你還能拿我怎麼樣?”盛奕挑眉,滿不在乎舔了下嘴角。
榮裕眸色深沉,拇指用力蹭過盛奕溼潤的嘴唇,淡淡微笑說:“沒什麼,隻是想提醒你。”
一覺過後,盛奕就把這個提醒忘了個幹淨。
甚至有點飄。
總是忍不住想欺負一下這麼好欺負的榮裕。
吃飯的時候不讓榮裕自己用叉子,在餐桌上托著下巴散漫說:“誇我一句,就給你吃。”
榮裕氣笑了。
他懷疑自己在這人眼裏不是骨折,是癱瘓了。
也沒反抗,榮裕平靜地笑了笑,“眼睛很好看。”
“太膚淺了,誇點有深度的。”盛奕在手掌上緩緩搖頭。
榮裕垂下眼,故意多想了一會兒。
“要想這麼久?你還真是外貌協會?”盛奕難以置信地打量著榮裕,“天,我是不是得給楊月補發一個大紅包。”
“還有這種好事。”門口傳來少女的聲音。
“月月?”盛奕開心回頭。
“不過年不過節的,見麵就給大紅包。”楊月拎著大包小包的補品和禮物走進病房,誇張地蹭了蹭眼睛嗚嗚嗚:“哥,你對我也太好了。”
盛奕接過楊月手裏的東西,沉得差點把腰閃了,驚問:“什麼東西這麼沉?”
“怕你陪護嫂子無聊,把學校發的模擬卷子給你帶過來了。”楊月雙眼暗淡地微笑,“都是高考生,好東西當然要分享。”
盛奕:“……倒也不必。”
楊月有氣無力地往沙發上一癱,生無可戀地碎碎念:“嫂子,你走關係給我開個假病曆,讓我也住院吧,什麼病都行。現在的學校都瘋了,說什麼百天衝刺,天天安排考試。考完試還要發卷子回家自考,高考就不用活了嗎?有命我才能去考試啊!”
榮裕無情拒絕:“別做夢。”
盛奕同情地給她遞了個梨,“吃個梨吧,降降火。”
楊月咬著梨坐到書桌前,翻看盛奕的試卷,看著看著就哭了。
真哭。
孩子看來真是壓力太大了,可憐兮兮地留著麵條淚回頭問:“天啊,哥,你的腦子能不能借我複印一下?你是怎麼學的?”
盛奕也很自我感動,感恩地給榮裕比了個心,“都怪你嫂子教得好。”
楊月梨花帶雨地叼著梨坐到病床邊,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榮裕的手:“哥,你也教教我吧。我爸說我要是考不上B大就要送我出國留學,我才回來幾年啊,麻辣燙我還沒吃夠呢。”
“現在又是哥了?”榮裕抽出手,涼涼說。
“對了。”盛奕想起一件或許能讓孩子高興點的事,坐到楊月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淩也之前問她近況的事。
“淩也?”楊月頂著遮瑕也蓋不住的濃濃黑眼圈,一臉麻木:“Who is he?”
盛奕:“……沒事。”
還猜楊月上了大學才會忘了舊愛,是他太見識太少了。
楊月在病房裏賴了一下午,像來避難的,家裏打來催去補課的電話一律裝聽不見。
怕榮裕趕她走,還殷勤地端茶倒水捏肩揉腿。
後來楊月老爸的電話幹脆打到了榮裕手機上,榮裕接通,楊月跪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用嘴型說:“求你了哥,就這一次,救救你可愛善良天真無邪的妹妹吧,你會有好報的。”
榮裕看得頭痛,無奈地跟楊月老爸說:“她剛才頭暈,我讓她去輸液了,大概晚上可以回去。”
榮裕的話沒有人會懷疑,那邊就拜托他幫忙照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