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額發不知怎麼蹭得蓬亂,紅潤的嘴唇不明溼潤。
盛奕就用這副樣子,按著他的胸膛,惡作劇地露出小虎牙壞笑:“早上好啊,老公。”
榮裕的呼吸頓了頓。
眼裏惺忪的睡意瞬間清空,被沉沉的暗色覆蓋。
被迫爆發的荷爾蒙伴著被鬧醒的起床氣,讓男人的神情沉冷得可怕。
榮裕忍無可忍地罵了句髒話,凶狠地把人推翻摁在床頭。
拿過枕邊的小狗睡褲,男人的雙眸漆黑無光,從背後製住作亂的手掀起被子擋住聲音,毫不留情地狠狠懲罰。
美雪來別墅準備早飯,慣常上樓去盛奕房間敲門,問他早餐想吃什麼。
剛走到木門前,就聽見裏麵傳出一陣混亂的破壞聲。
因為門的隔音還好,聲音不大。
複雜的多種聲音混在一起,很難形容。
好像有人在拆家具。
美雪遲疑地抬手敲了敲門,用發音不太準的中文問:“小奕?你醒了嗎?”
裏麵安靜了幾秒,盛奕弱弱應:“美雪姐……唔!我,我不吃早飯了……”
美雪聽出裏麵人的哭腔,愣了下,用英語關切問:“小奕?你在哭嗎?”
又過了很久,裏麵的人抽噎著:“……我想家了。”
這些天美雪已經把盛奕當親弟弟一樣看待,頓時心疼得不行,難過安慰:“我懂的,這種時候不要忍,哭出來就好了。”
裏麵又嗚咽了幾聲:“……嗚嗚好。”
美雪歎息著下了樓,心想男孩子一個人離家不容易,今天要多做點好吃的安慰盛奕。
盛奕是瘸著腿從臥室出來的。
淩也已經到了,在餐桌上和圖老師一起吃美雪做的早餐。
看見盛奕顫顫巍巍扶著扶手緩慢下樓,淩也古怪地打量他:“你被揍了?”
圖辛萊見盛奕扶腰,擔憂道:“腰疼?是不是畫畫坐太久了?”
唯一的“知情人”鈴木美雪在廚房煮咖啡,搖著頭輕歎了口氣,心說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盛奕穿著寬鬆的長袖T恤和運動褲,頭發像是剛洗過,艱難挪動到餐桌旁。
餓狠了一樣叼了一片烤吐司,含糊不清地啞聲說:“我男朋友昨晚來了。”
“……”
再看看盛奕微微打顫的腿和耳下的不明紅痕,兩個男人秒懂。
心照不宣地一起低下頭。
小別勝新婚,可以理解。
美雪端著給盛奕單獨準備的精致早餐走過來,隻聽懂了“我男朋友”,把盤子放到盛奕麵前,用英語驚訝問:“哎?小奕有男朋友?”
盛奕大方笑道:“我沒說過嗎?”
“哎呀,真可惜。”美雪故作遺憾玩笑道,“我還以為我有機會呢,那我以後不要給小奕加餐了。”
眼看每日特供美食就要消失了,盛奕也沒過腦子,沒心沒肺玩笑說:“別啊,美雪姐姐再愛我一次。”
淩也正喝著咖啡,悠然感受到一陣涼意。回頭看見榮裕站在樓梯口,神色淡淡地俯睨著盛奕。
淩也又看了眼毫無察覺的某人。
好心地清了清嗓子。
美雪抬頭看見樓梯口的英俊男人,臉唰就紅了。意識到這是誰,美雪難為情地把短發別到耳後,禮貌鞠躬:“您好,初次見麵。”
圖辛萊跟著一起轉頭,對樓上的人溫和地笑了笑:“好久不見。”
盛奕後知後覺背後一涼。
扶著餐桌緩緩,緩緩回頭。
對上幽涼無光的黑眸。
盛奕:“……”
淩也刷著微博,喝了口咖啡,閑閑開口:“該。”
盛奕咬牙瞪了淩也一眼,訕訕對榮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