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辛萊又大病初愈需要臥床靜養。

盛奕隻能再次挑戰下廚。

怕自己鼓搗的黑暗料理把圖老師吃進醫院,他遠程向最靠譜的小裕老師求助。

把所有食材從冰箱裏拿出來擺在中島台上,盛奕拍了張照片給榮裕發過去:【請問小裕老師,怎麼把這些食材變成午餐?】

等了五分鍾,榮裕給他發來一份組合好的食譜。

又發來一條語音:“不要切到手。”

盛奕挽起袖子,笑著回複:“哪兒有那麼笨,盛老師的手巧著呢。”

大話說完沒過十分鍾,廚房裏響起菜刀掉落的聲音。

圖辛萊聽見聲音出來看,在樓梯上問:“切到手了?”

不想讓圖辛萊擔心,盛奕把流血的手指握進手心,回頭笑道:“沒有,手滑了。您回去躺著吧,馬上就能吃飯了。”

昨天路上的時間太長,圖辛萊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對他虛弱地笑了笑:“那就好。辛苦你了,注意安全。”

“好。”盛奕撐著案台對他笑了笑。

等圖辛萊回到房間,盛奕吸著氣把割到的手指伸出來。

傷口切得有點深,血已經染紅了掌心。

盛奕抽出紙巾隨意擦了下掌心的血,回到房間,從行李箱裏拿出榮裕給他準備的小藥箱。

隻有一隻手可以用,處理傷口非常不方便。

好不容易消毒完,在傷口上裹上創口貼,盛奕看著藥箱,坐在地板上發呆。

在靜謐中呆坐了五分鍾,他下意識拿起手機。

沒有新消息,榮裕應該在忙了。

低垂著視線,盛奕曲起腿,把額頭搭在膝蓋上。

心情再次突然低落。

盛奕的呼吸變得沉緩。

他不知道以前的時間是不是也這樣慢。

剛離開了不到一天,為什麼他感覺像過了一年?

盛奕有點迷茫。

之前榮裕每天去醫院實習,他也是一個人在家。

有時候榮裕忙起來,他們兩個一天都不會發消息。

這幾個小時他和榮裕的消息發得這麼頻繁,反而覺得很空虛。

莫名其妙的情緒再次洶湧地卷土重來。

他的眼眶又有點發熱,手指上的傷口脈動著刺痛。

在盛奕的記憶裏,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媽媽去世的時候。

但和現在的情況相比,那時的情緒完全有充分的理由。

現在就離譜。

隻是和榮裕分開了不到一天而已。

用了五分鍾的時間整理好低落的心情,盛奕拍拍臉振作起來。

抬起手掌按了下酸澀的眼睛,他長長呼出一口氣,邊收拾藥箱邊給自己加油打氣:“加油!”

按照榮裕詳細到食材克數的食譜,盛奕慢慢摸索出廚藝的奧妙,嚴格按照食譜上的加工步驟,勉強做出了一頓像樣的午餐。

圖辛萊嚐過後驚訝稱讚:“手藝不錯,有大廚的味道。”

滿滿的成就感稍微衝淡了落寞的心情,盛奕把傷到的左手藏在袖子裏,笑道:“要感謝大廚的配方。”

吃完午飯回到房間,盛奕拿出複習資料做題。

做著做著他就想看一眼手機。

怕打擾榮裕工作,他控製著想給榮裕發信息的念頭,努力集中注意力。

做完了一套理綜試卷,盛奕對了下答案。

光選擇就錯了五道。

“選擇錯五道,大題錯三道,就這樣還想考B大?”盛奕模仿著小裕老師的冷酷語氣,用筆杆敲了敲卷子。

手機突然在桌麵上震了一下。

盛奕眼睛一亮,忙把手機拿起來。

看見發來微信的人,盛奕的眸光又慢慢暗下去。

程文歌:【到了?】

盛奕沒精打采地敲字:【嗯。】

程文歌:【過段時間正好去日本出差,可以去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