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裕低下眼微笑了笑。
盛奕在程文歌麵前演戲也一點不尷尬,像老夫老妻一樣把榮裕的手自然地放到自己腿上拍了拍,“我這麼秀恩愛,回去他都得嫌棄我。”
“哈哈哈是我俗了。”楚燁生笑了起來,自罰了一杯,“等你們辦婚禮一定邀請我,我可得隨個大紅包。”
“放心,楚哥這麼大方,到時候請柬我得第一個通知。”盛奕拿起水和他碰了一下,玩笑道,“可別把我拉黑啊。”
“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以後常聯係,等盛老師以後開畫展,我一定去捧場。”看得出楚燁生對盛奕非常有好感,是真心喜歡這個有才藝華的弟弟。
幾個人吃吃聊聊,一直看著盛奕表演的程文歌笑了聲,放下酒杯起身,看向榮裕,“我出去抽根煙,裕哥一起?”
榮裕和他對視一眼,起身跟著出去了。
盛奕不太放心地回頭看著兩人,嘖了一聲,有點想起身跟出去。
這兩人剛才幾乎沒有說過話,都是他和楚燁生在聊,不會是出去吵架吧?
楚燁生見盛奕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好笑揶揄:“對象一走就偷喝?”
“就一杯沒事兒。”盛奕胳膊肘撐著桌子慢悠悠喝了一口涼爽的冰啤,舒服地歎了口氣,“小裕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管我太嚴了。”
“不管對象是男是女,結了婚的男人果然都過得一個樣。”楚燁生搖頭笑著和他碰了個杯,“我可不這麼早結婚,還是自由好啊。”
盛奕偷摸倒了一杯,好笑心說,有一個媽係竹馬,結不結婚都沒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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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歌走到露天停車場,點了一根煙,似笑非笑給榮裕遞了一根。
榮裕沒接,點了一根自己的煙。
他隻抽薄荷煙,尼古丁和涼意混在一起能讓他感到清醒。
這三年他就是靠著這東西渾渾噩噩度過的。
“呦,好學生也開始抽煙了。”程文歌聞到煙霧中清涼的薄荷味,靠著車身笑了聲,“你說你最後不是自己也抽了,當年怎麼就非得管著盛奕呢。”
離開了盛奕,榮裕的神態就恢複了常態的冷淡。
過於英俊的外貌本來就會讓人本能產生距離感,神情漠然時更是仿佛一切都進不了他的眼,有種站在高處的淩然,讓周圍的一切都自然淪為陪襯。
沒回程文歌的話,榮裕垂下黑眸看著手指間的煙霧,淡聲問:“你對盛奕說了什麼?”
程文歌勾起一邊唇角,饒有興致地凝視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真沒對盛奕有那些不堪心思,你怕什麼?”
榮裕冷漠抬眼,神情平靜,似乎根本沒把他的挑釁當回事,“你好像很喜歡自己臆想。”
“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程文歌低頭彈了下煙灰,語氣毫不懷疑,“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初中?高中?”
“當事人都不清楚有沒有發生過的事,你好像看得很清楚?”榮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跟他表白了嗎?”兩個人誰也沒有回答誰的問題,程文歌繼續笑問,“還是怕被拒絕,想溫水煮青蛙趁他失去反抗的機會一口吞了?”
“你看到了什麼?”榮裕慢條斯理把手裏的煙碾滅在便攜煙灰盒裏,一手插進西褲兜裏,“為什麼會這麼確定我對他有那種想法?”
“難道沒有?”程文歌又點了一根煙,好笑挑眉,“你敢說你們上學的時候天天睡在一起,什麼都沒對他做過?”
“不如你先把自己帶他做過的好事詳細說說?”榮裕覺得這對話太無聊,也沒想繼續聽,神情淡淡轉身要走。
“榮裕,除非哪天小奕親口告訴我他也喜歡你,不然你那些套路還是收收。”程文歌沉聲說,“我會把他從你那裏接出來,你要是真心喜歡他,你就像個男人一樣跟他說清楚,讓他自己做選擇,別把他當你的操縱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