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兩人很和諧很親熱的送走了記者,轉身就開始互相指責:
“我昨晚隻是想換個姿勢你怎麼就扭手扭腳的!”
“因為疼啊混蛋!”
“為什麼會疼老子明明辣莫溫柔辣莫耐心!”
“耐心你個頭,自己試試看!”
“……”
“……”
半晌後靳炎結束想象,肯定道:“就是不會疼。說,是不是看上樓下送快遞那小白臉了?”
“……”蔣衾怒道:“好吧!實話告訴你!其實你最近長胖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快去減肥吧混蛋!”
……
十秒鍾後蔣衾看著麵前滾滾而去的灰塵和遠處淚奔的背影,意識到自己終於又戳了靳炎的G點。
“三十八的男人還這麼在意身材是為什麼啊……”蔣衾鬱悶道,“有本事把六塊腹肌保持到八十歲啊……”
黎小檬小同學因為被打包丟進棋院自生自滅,從而避免了兩夫夫的精神汙染,目前還純潔得像隻小綿羊撿寶。
他在華朔杯雙邊對抗賽半決賽裏憑官子硬生生磨死了韓國年輕一代的頂尖高手,最終收官大勝八目半,一舉成就了少年威名,成為雙邊賽事裏打入決賽的、有史以來段數最低的棋手。
決賽他遇見了國家棋院的導師級人物,中盤搏殺時因為打劫失敗而痛失大龍,帶著絕對的劣勢進入了收官階段;官子之戰簡直慘烈,黎檬身為弱勢一方,竟能以強硬而決絕的姿態足足拚殺了兩天,直到第三天下午封盤前,才拚盡了最後一滴血。
最終點數才發現,中盤幾乎完全頹敗的黎檬,收官時竟從九段前輩手裏扳回了三個子——這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他那可怕的官子能力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黎檬三段終於拿到了他職業生涯裏第一個值得彪炳史冊的獎杯——華朔杯中韓雙邊對抗賽亞軍。賽後大家都很擔心他哭鼻子,因為畢竟打得太慘,一般小孩到這個地步都很難承受住;但是黎檬吸吸鼻子,跑到場外去找紮西要了個糖,吃完回來就砸吧著嘴恢複正常了。
那天靳炎去接他,一路上都很擔心兒子的心理狀態,想著要不要叫冰激淩蛋糕外賣來安慰他嬌嫩的心靈。結果回家時發現蔣衾什麼都沒準備,就在書房裏架了一盤棋,跟黎檬複盤複了整整一晚。
紮西抱著小綿羊,在書房外安之若素的守著。靳炎卻是個傻爸爸,隔三差五就要跑進去偷窺一下,看他可憐的小兒紙哭鼻子沒有。
最終蔣衾受不了了:“你能像紮西一樣安靜的守在外邊嗎?總跑進來煩不煩哪!”
靳炎理直氣壯道:“我是來送紙巾的!怕黎檬把鼻涕擼在桌布上!”
蔣衾:“……”
蔣衾正要把靳總暴揍一頓扔出去,突然手機響了,是最近經常打電話來問候金孫的蔣母。老人家雖然不懂圍棋,但是也看電視了,特地準備了幾句勝不驕敗不餒之類的話來安慰黎檬;誰知道黎檬是個大而化之的性格,比賽後難過了兩分鍾,吃完糖就什麼都忘了,現在開心得不得了。
蔣母反而有點失落,跟蔣衾絮絮叨叨的說今天很辛苦,從醫院回來的一路上都在擔心金孫的比賽,回家後才知道還是輸了……
蔣衾疑惑問:“你們去醫院幹什麼?”
“給你姨媽送飯呀——哎,你表兄病了,這幾天你姨媽都去醫院裏看他……”
“方源病了?”
“嗯,聽說是肺炎還是其他什麼?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也多去親戚那走動走動,不要整天隻呆在H市不回家……”
靳炎豎著耳朵聽電話,聽完看看蔣衾的表情,覺得自己才是真的要哭了。
一隻手拍拍他肩膀,回頭隻見是紮西,麵無表情的遞來一張紙巾。
“想哭就哭吧,”黎檬認真道,“不要把鼻涕擼在桌布上哦。”
靳炎:“……”
“你倆是啥意思!”靳炎火冒三丈:“老子看上去就那麼可憐嗎?!情敵示弱什麼的才、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