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抿嘴笑了笑,突然俯到他耳邊曖昧的說了一句,“程秀,早晚有一天,我要真的留下來。”

李程秀臉色頓時一片緋紅,心裏跟打鼓一樣。

他很想問問黎朔,我們能夠在一起多久,可是他不敢說出口,任何一個邁步,都要伴隨著是對還是錯的問題的思考,而他給不了自己答案。

一個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哪裏是從表麵就能看出來的。他當時也覺得邵群是多麼的溫柔多情,可是結果呢。

他不知道黎朔願意陪伴他多久,他就這麼惶恐的,如履薄冰的維係著這種微妙的關係,因為他實在太害怕剩下他一個人的感覺。那種孤獨和無助,能把人骨頭都凍成冰,隻要想想,都讓他恐懼不已。

李文遜和大厲把邵群弄回家後,都出了一身大汗。

倆人今天算是在深圳人民麵前露了把臉,把跟瘋子似的邵群塞進車裏後,跟商場的經曆以及黎朔的助理溝通了半天,把該賠的賠了,這才把人給帶回家。

他們都被圍觀群眾看毛了,無比後悔自己大老遠跑過來跟著丟人顯眼。

大厲洗了把手,拿濕乎乎的手掌拍了拍邵群的臉蛋兒,“清醒點兒。”

李文遜一屁股坐在沙發直喘氣,嘴裏嚷嚷道,“操-你-媽啊邵群,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爭風吃醋就夠傻-逼了,還是搞基的,你可把人民群眾娛樂了一把,你鬧痛快了不?”

大厲也跟著坐下來,看著邵群陰沉的繃著臉不說話,隻能跟著歎氣,“邵群,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小娘們兒了?”

邵群轉過僵硬的脖子,拿血紅的眼睛瞪著他,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放屁。”

大厲訕訕道,“那今天這出是我做夢是不是?你他媽到底怎麼了。”

邵群低著頭,狠狠道,“李程秀是我的人,誰敢動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李文遜敲了敲茶幾,邵群微微抬起頭看著他。

李文遜難得嚴肅的看著他說,“邵群,別說我沒警告你,你現在極度不正常。你要記得自己作為邵家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現在為了這麼個兔子,在鬧市區做出那麼丟人的事兒,你到底想怎麼的。”

邵群毫不在意的冷聲道,“你們不攔著,我就把姓黎的孫子和他那台破車都給砸了,媽的敲我牆角,看是誰丟人。”

李文遜歎了口氣,指了指邵群的鼻子,“兄弟你看著我,你跟我說實話,李程秀在你心裏,究竟是個什麼,值不值得你這樣?你是不是真上心了。”

邵群就跟被蟄到痛腳一般,毛都炸了起來,呲牙咧嘴的否認道,“放屁,我邵群還他媽缺一個兩個這樣的,隻有我不要的份兒,沒有他給我扣綠帽子的道理,我就是搶回來再扔了,也絕對不讓給別人。”

李文遜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最後舉手道,“行行,你怎麼的都有理,折騰吧你。”

大厲把李文遜從沙發上拽起來,“走咱們吃飯去,別理他了。陪著折騰到現在,都他媽不管飯。”

兩人走了之後邵群都渾然未覺。

他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想到李程秀頭也不回的背影,他就覺得連坐都坐不住,想立刻就去找他。

他不會承認,他究竟有多舍不得這個人。他是邵群,他才不缺給他暖床伺候他穿衣吃飯的,他隻是不能把李程秀讓給別人,絕對不能。

他隻是,他隻想習慣了李程秀,他隻是想念他的好,他隻是懷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隻是對於那晚的事,心存愧疚,這不代表他就真的對他怎麼樣了。

他隻是不能忍受李程秀不屬於他。

靜默了良久之後,他拿起手機給負責跟蹤黎朔的人打了個電話。

“喂,老板。”

“嗯,還盯著嗎?”

“老板,我現在在黎朔家樓下呢,他好像沒回來,我都守了四個多小時了,而且現在屋裏也沒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