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功近利!害死了他們所有人!甚至事後把一切瞞下,撒謊說是情報有誤出現了高級喪屍!」

周玉山說到這,情緒激動,開始劇烈咳嗽。

黨巍然像是被他這兩句話一下剖開了身體,血淋淋的陳年往事被挖了出來,讓他跌坐回椅子上。

為什麽要揭開他的傷疤?

他也很痛苦,他親弟弟也在裡麵,他又不是劊子手,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慘劇,他隻是沒想到大戰會發生的那麽突然,毫無準備

而且,若沒有這件事,他永遠都是毫無汙點的中將大人。

十五年過去了,這件事塵封了那麽久,為什麽還要翻出來。

周玉山沒了軍銜又被驅逐出京,甚至都癱瘓了,為什麽還要抓著他不放。

他喃喃道:「你太執著了,不要逼我,我也不想的況且不允許人犯錯嗎?我為聯邦奉獻了一輩子,就不允許我犯錯嗎?」

周玉山閉了閉眼睛:

「你這個錯誤代價未免太大了些,而且你也並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不僅隱瞞了,在桃陽你甚至還想再犯,黨巍然,我不想跟你廢話,你盡快跟長京那邊提出退職吧,愛去哪去哪,不然那六千條人命我會在死前跟長京討要說法,到時候你這身軍裝能不能繼續穿,我就不知道了。」

「你別不信,我現在身無長物,孑然一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不走,我就帶著檢舉信撞死在長京的城門下。」

黨巍然的手顫唞起來:「你、你」

周玉山心一橫:「我知道你在桃陽沒做出成績是不會回去的,但不可能了,這團長,你不辭也得辭,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做出任何傷害桃陽的事情的。」

黨巍然怒道:「我也從未想過要傷害桃陽!你當我是什麽人?!我是聯邦的中將,我是軍人!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桃陽好,我隻有在走之前把這些兵的底子打好了,讓他們別被蘇桃的糖衣炮彈伺候的軟了骨頭,忘記了之前人類受過的苦難!」

周玉山戳穿他:「不,你根本就是想重走歧途,想著離開桃陽前瘋狂訓練士兵,拔苗助長,給你打一場漂亮的仗,好風風光光的返回長京!你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桃陽!」

黨蔚然怒發衝冠,衝上前抓住周玉山的領子。

門口的孟曉博早就忍不住了,聽到動靜,跟個炮彈似的衝進來,一拳把毫無準備的黨蔚然打得後退兩步。

周玉山摁住孟曉博青筋爆出的手臂,對著快要失了智的黨巍然道:

「不要再犯錯了!現在離開你才是最體麵的,等蘇桃動手趕你了,你就會發現自己連遮羞布都沒有了。」

說完就讓孟曉博推著他離開了。

會議室裡隻剩下喘著粗氣的黨巍然。

他緩了一口氣,看向窗外還在歡呼的士兵。

是他自私,是他錯了?

周玉山這一通談話非常有效,次日蘇桃就聽莊婉說黨蔚然派人把那三把晶能槍還回來了。

並且整整兩天都沒有出現過。

等他再次出現時,蘇桃就收到了他的退職郵件,說他年紀大了,想回長京與家人團聚,並且長京也批準了,會下派新的將領來接手。

不過工作交接還需要一個月,也就不會立刻離開。

蘇桃唏噓,轉頭問旁邊的周玉山:

「您跟他說了什麽?他態度反差也太大了,我有點不習慣。」

畢竟這人前幾天還氣焰囂張的說不會見她怎怎的。

周玉山隻是說:「我跟他說,現在走才是最體麵的,不然蘇老板趕你才是最難堪的。」

蘇桃笑開了,沒再追問。

一句話當然不可能讓黨巍然心甘情願的離開,一定是周玉山抓到了他什麽把柄,迫使他不得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