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一咬牙:「走,快開車。」
有時子晉帶路,幾人迅速抵達目的地,現場的慘烈程度超乎蘇桃想象。
四周全是血跡和巨坑,以及各種打鬥痕跡。
最大的一個坑中,江瞳靜靜的躺在裡麵,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膚,既有新鮮的傷痕,翻著血肉,又有奇怪詭異的紅斑。
她的衣服破得不成樣,幾乎不能蔽體,對女孩子來說,十分不體麵。
孟曉博看到血淋淋的人,驚得後退兩步。
蘇桃伏在坑邊,忍不住閉上眼睛。
喪屍也會流血,會瀕死,會痛。
它們的血和人類一樣是鮮紅的。
它們垂死的狀態跟人類一樣,也是虛弱,任人宰割的。
除了食物,它們似乎跟人類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蘇桃覺得眼睛有點澀,連帶著嗓子都發澀:
「熊泰,你下去用‘囚籠’把她帶上來,快一點。」
熊泰就是當時為了一己私利抓了黑芝麻的酒鬼,被戚雲嵐調教了小半年,現在除了膽小愛摸魚,沒有別的太大毛病了,所以必要時蘇桃也會把他抓來當壯丁。
畢竟這廝的異能確實非常實用。
熊泰接了命令,戰戰兢兢的從坑邊往下爬。
他都不敢看江瞳的慘狀,閉著眼睛把人困在無形的「囚籠」裡帶了上來。
蘇桃脫了自己的外套把江瞳包住,這個動作讓昏迷的江瞳意識到身邊有人。
江瞳費力的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的看到蘇桃的臉,張著嘴磕磕巴巴的吐出一個字:「哥」
我哥哥怎麽樣了?
蘇桃瞬間讀懂了。
這一秒,羞愧、難受、壓抑等等一係列情緒湧上蘇桃的眼眶,成了濕熱的液體。
「他沒事,對不起。」
江瞳自然聽不懂她話裡的意↑
這樣的死法還是比較適合畫皮一些。
江嶼把水一飲而盡,溫熱的水淌進他的喉嚨,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放下杯子突然站起來朝著蘇桃鞠了一個躬:
「對不起!」
蘇桃一驚:「你幹什麽?」
江嶼僵硬著身體:
「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找她回來,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一些列事情,就不會讓你如此難做,我」
蘇桃搖頭:「這種事情誰能預料得到,你沒有錯。」
相反蘇桃很欣慰江嶼的重情重義,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也一直不放棄尋找唯一的親人。
這才是人類最真實,有血有肉的樣子。
我們有深愛的人,有信仰,心懷感恩與希望,在這巨大的末世絕望中,努力而又堅強的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