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比樹林初見他時,強大了十倍不止。
在這煞氣的壓迫下,劉雲舒喉嚨血腥氣冒了出來。
在她全身被煞氣侵蝕的前一刻,那道身影又擋在她麵前,那股煞氣頃刻間擊中他的腹部,即使如此,韶思延依舊不曾挪開一步,始終護在他的身前。
“思延——”
劉雲舒想要推開他,這時他的身體明明重如千斤,卻緊緊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衝動。
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緊握的力度,那是他承受的痛楚。
他說過,在她受傷的時候,他會保護她。
這句話他不僅是說說而已。
他小腹處一滴滴鮮血滴落在地上,有些被煞氣包裹住,那些煞氣開始扭動起來,鑽入血液中。
他是......
飛身立在半空的人麵露疑惑,抬起一隻手臂,韶思延身子快速朝他飛去。
“前輩,上次是晚輩失禮,還請前輩放過他。”劉雲舒被煞氣震顫的有些蒼白,然而眼神十分清明。
就算這人修行煞氣,但身上氣勢與鼎盛期的她相差無幾,而他還在重傷當中,若是他全盛時期,劉雲舒恐怕在他手下也討不著好去。
就算不知他的身份,但憑這身力量,一聲前輩她應該這樣稱呼。
他此刻隻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眯起的眼神像是怎麼殺了她好。
隻是,此刻明顯有比她更吸引他的東西。
他深深凝視這個與他有六七分相似的人類,自己身上煞氣迅速朝他身上湧去,本就勉強蘇醒的他,竟有些支撐不住,慢慢下落。
他身上的煞氣依舊源源不斷地向韶思延身上奔去,幾乎貪婪的在他身上紮根。
源自於幽冥之力的煞氣認識它的主人,這是他的血脈。
很快,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在瞥了她一眼,手上一揮,她身上帶著的玻璃瓶立刻飛到他的手裏。
那道窮奇的殘魂在進到這個房間就無比安靜,此時更是驚恐萬分。若是它有形體,恐怕就能看到它全身被冷汗浸透。
那人顯然沒給它繼續恐懼的機會,而是讓它永遠沒有活的機會。
在他用力一捏下,流光溢彩的玻璃球消失不見,窮奇殘魂在煞氣侵蝕下化為一道難以降服的凶煞氣息。
被他捏巴捏巴打進了韶思延的身份裏。
與此同時,他身體的煞氣潮水般褪去,在即將陷入沉睡之前,他再度打量眼前這個放肆的凡人。
劉雲舒身子不能動態,默默無語。
“守護吾之血脈,否則神魂俱滅。”
他手中揮出最後一道氣息,打入劉雲舒身體,而後再度陷入沉睡。
“韶思延——”
她恢複了行動後,來不及看那人對她做了什麼,就跑到他麵前,將他摟在懷裏。
“我...沒......事。”韶思延此刻全身被黑氣籠罩,豆大的汗珠不斷奔騰而出,全身的骨頭架子如同重塑一般痛苦不堪。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依舊不忘安撫她。
隻是他的話實在沒甚說服力。
“閉嘴。”劉雲舒厲聲喝止。
韶思延終於閉上了嘴,隻是那雙眼睛微帶著笑意,不舍得從她焦急的臉上移開。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慌亂的模樣。
還是為了他。
真好。
“你別說話,我幫你引導窮奇的力量,你試著引導煞氣,讓它們不要再起衝突。”不過眨眼之間,劉雲舒便知道他此刻狀況,沉靜道。
他體內煞氣源自那人,他們血脈相連,那些煞氣喜愛他的血液,在他身體裏如魚得水,而後打入進來的窮奇力量本不屬於它們,而且力量如此之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