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安靜地要命,韶思辰握著桃木劍的手已經汗濕,謹慎打量著四方。
眼前忽然變成一片荒蕪的稻田,大火燒過的地方傳來黑黑的濃煙,不經意傳來些燒焦的味道,火焰帶來了極為灼熱的氣息叫人有些窒息。
他扣著喉嚨,屏住口鼻,身上卻越來越難受,兩腳飛速逃離這片濃霧,然而不管怎樣窒息的感覺越甚。
漸漸到難以忍受的地步,韶思辰雙手拄著膝蓋劇烈地喘氣,炙熱的火焰炙烤著每一口空氣,呼吸變成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再待下去不出三分鍾他就得暈過去。
他緊緊扣著汗濕的手心,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眼睛一避,衝向那處火焰。
如果所有地方都不是出口的話,他不信這個地方也不是。
……
“你這孩子嚇死我了。”
韶思辰跪在地上,頭上就聽到俞桑林喘著粗氣的聲音,一雙有力的胳膊抱住了他,“這個地方可不能瞎來,快點跟叔叔回去。”
累得要命,俞桑林還是馬不停蹄抱著他就往回返,像是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到底是什麼?韶思辰很想開口問,但是這次真的快要累死過去,全身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極致,竟連一絲詢問的力氣都沒有。
“你竟然去了西地。”陳桂蘭失手打碎一隻碗,連忙把他抱在懷裏念叨著“邪祟勿近,邪祟勿近。”
有問題。
劉雲舒調動原主記憶並沒有西地的任何一個片段,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對那處極為忌憚,想必事情發生的不是很久遠。
一頓午飯吃得心驚膽戰,陳桂蘭想想還是不安,折了些柳枝給他洗澡。
“冤有頭債有主,孩子是無辜的,你快走吧。”
不知道把韶思辰涮了多少遍,反正韶雨晴看到哥哥身上都紅了,心疼地看著他。
劉雲舒若有所思。
“你們兩個先陪弟弟睡覺去吧。”
等到側屋隻剩下他們三個,陳桂蘭才將一樁陳年舊事說了出來。
“劉敏是我小學同學,父母和睦,她幾乎是被寵著長大的,我當時最羨慕的應該就是她了,但是後來她非要嫁給一個鄰村的男人,本來隔著不遠父母應該也是放心的,偏偏那男方的家裏有家暴傾向,怕女兒以後被欺負他們倆就怎麼也不同意。”
俞桑林也歎口氣,那時候他和老婆剛剛結婚,聽說劉敏未婚先孕,男方那邊的人又來大鬧一場,她父母迫於無奈也隻能同意了,不過經過那次老兩口飛速老了下去。
想著到底離得近能經常見到女兒,就算每次見女兒都要被女婿冷嘲熱諷,他們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吞。
隨著劉敏肚子一天天變大,那男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想起之前老兩口的刁難便變本加厲把氣撒在她身上。
“孩子六個月的時候,硬生生被打得小產,自那以後劉敏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她父母氣得要命要把她接回家好好養胎,就是不知道劉敏到底吃了什麼[***]了怎麼也不走……”
陳桂蘭說起這個還一肚子氣,當時她不是沒勸過,哪怕劉敏自己鼻青臉腫、形容枯槁也不跟她回去,嗤笑一聲,“嫁都嫁了,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我又要回哪裏去。”
“行,劉敏我算是認錯了你,有本事你一輩子也別回去。”
十多年的姐妹情到此也就算是斷了。
她刻意不再關注她,隻後來聽說她又懷過兩次孕,無一例外都沒活下來,一次早產生下個兒子當場夭折,又平安生下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