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秋秋乖巧地回了一句。

宋杏花的眉眼這才稍微放鬆了些,邁著沉重的步子朝堂屋走去,她以為小閨女才三歲半,肯定不知道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哄一哄也就安分了,卻不曉得曹秋秋早就聽到了曹老太的話,知道曹瑞雪竟然被打了,心裏麵就和被蟲子咬了似的癢癢,打定主意要去聽牆角了。

她的小耳朵支棱著,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等終於聽到堂屋大門關閉的吱呀一聲,曹秋秋麻利地從地上站起來,躡手躡腳和做賊似的走到堂屋的大門兩邊,曹家的院門是木頭做的,年歲長了,有了不少裂紋,很是方便了偷聽偷看的曹秋秋,她一邊偷聽裏麵的動靜,一邊順著門縫偷偷向裏麵望去。

屋子裏麵的情況不太好。

曹老二還沒回來,曹老三兩口子今天也走娘家去了,屋子裏麵就剩下幾個女人:老太太坐在最裏麵,板著個臉;王紅棗摟著曹瑞雪坐在老太太左手邊不遠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仿佛挨打的是她而不是曹瑞雪一樣;曹瑞雪頂著半邊紅腫的臉,閃著凶光,惡狠狠盯著宋杏花,仿佛要把宋杏花扒皮吃肉一樣。

曹瑞雪心裏恨。

她是曹豐收的姐姐,龍鳳胎,吉祥,老太太對她也挺舍得,一點兒活計都不讓她幹,還給她吃雞蛋,吃白麵,把她養的和那年畫娃娃似的白白胖胖,細皮嫩肉的;曹老二力氣大,曹瑞雪皮兒嫩,又沒立刻處理,這會兒那半邊臉已經紅腫了起來,連眼睛都被擠成了一條縫兒。

她就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上輩子,就算她嫁給了農村的漢子,可哪怕是吵得再厲害,那漢子也不敢動自己一根手指頭;這輩子,她可是重來一次的人了,有大機緣,就算上輩子最後小弟確實沒帶二叔去城裏,可這又關她什麼事兒,二叔憑啥對她動手?

就要讓奶使勁磋磨二叔一家,最好讓他們一家過得比上輩子還不如才好呢!

曹瑞雪盯著宋杏花,忍不住惡毒地想,反正她這個二嬸最後也是要走的,不如,這輩子她就早點送她上了路,省的她再跟著二叔吃苦受罪。

曹瑞雪心裏想的什麼,屋子裏的女人們當然不曉得,也沒有人注意到她那狠毒的眼神,曹老太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下麵的宋杏花身上,宋杏花的注意力又在曹老太身上,王紅棗一邊哭嚎,一邊用算計的眼神在兩人中間徘徊,想著自己應該借著這事兒索要些什麼東西,好給她那可憐的弟弟送去。

可曹秋秋看到了。

曹秋秋可是知道劇情的,也知道這個叫做曹瑞雪的姑娘,三觀並不怎麼端正,小說裏曹老二夫妻倆對她可謂是盡心盡力,任勞任怨,這姑娘也沒有絲毫的感恩之情,反而還恩將仇報,原劇情裏她都能幹出這種事兒,這會兒又挨了打,明顯記恨上了自己家,恐怕她們家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曹秋秋不喜歡苛待女兒的曹老二,也不喜歡恩將仇報的曹瑞雪。

不過,曹老二好像和小說裏麵描寫的不一樣了。

都敢對曹瑞雪動手了。

這裏麵應該發生了什麼變動,目前來看,應該是對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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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忍不住開口的是王紅棗,別看她摟著曹瑞雪,哭的一副肝腸寸斷的慈母樣兒,其實她的心情是所有人裏麵最輕鬆的。

曹瑞雪受傷她不是不心疼,可她更高興的是,這樣一來就能名正言順從弟妹那裏索要更多好東西了,她弟弟前幾天來信,說他在那邊冷的厲害,還生了凍瘡,她心疼的了不得,拐彎抹角和自家男人試探,想要送一盒蛤喇油一盒凍瘡膏和兩條毛褲腿過去,都被曹老大打哈哈糊弄過去了,心疼的她好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這會兒瑞雪被二弟打了,她先是心疼,緊接著心裏麵就偷樂。